陆清曜没有撑伞,带着一身水汽来到太初大殿上。
司马清睿还未到场,文官一列中有人见陆清曜背着摧龙枪还满身狼狈的模样模样,阴阳怪气地说:“罪臣之女,目中无人,素无教养!你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是要造反吗?”
陆清曜往说话的方向投去了一瞥目光:“我当是谁,原来是御史大夫应大人。怎得?陛下还没来您就要参我一折子?”
“如今这御史台是越来越不行了,空口无凭就敢随意把造反这一口黑锅往别人头上扣。”她的目光并未在这样的跳梁小丑身上停留多久,很快就挪到了谢奕身上,嘴上却不饶人,“也不知应大人扣了多少次黑锅,别的本事不行,这本事可真是熟练的很呐!”
“大人结党营私、媚上欺下、排挤忠良!不知有多少英才将士被您污蔑,断送了前程性命……哎,真是令天下饱学之士、忠君爱国的将士寒心。”
扣黑锅不成反被扣了一打黑锅的应伋气得胡子只翘:“伶牙俐齿!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我欺!”
“可不是!”陆清曜颇为赞成,就差一拍大腿应和一下应伋这句话了,“原来应大人也知道您难养啊?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难得能从应大人嘴里听到一句人话。”
话音刚落,殿内就响起低低的笑声。
还好应伋往日里身体不错,被陆清曜一番挤兑也没气晕过去。他颤抖地伸出手指指向陆清曜:“你、你……”
“够了!”老神在在的谢奕睁开眼睛,低声喝道,“跟一个小辈计较,还嫌丢人不够吗?!”
“诶,谢丞相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陆清曜掀掀眼皮,皮笑肉不笑道,“这哪里是跟小辈计较,应大人这一字一句分明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大概是我清河陆家天生与这谋反犯上有缘,回回都是这个借口,你们也不换一个。”她看着谢奕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挑衅,“您说是吧?”
司马清睿看着突然撕破脸的陆清曜和谢奕,转了转拇指上的指环,朝着赵常侍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先别惊动朝中的那些人。
陆清曜和谢家这是闹起来了?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