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淮阳道:“你这感慨来得有些怪啊。”
杨伦没有应声。
刑部的一个堂官从巷前赶来,奔到齐淮阳面前道:“大人们,宫里有消息了。 ”
“说。”
“陛下召了北镇抚司带走了邓厂臣,并下旨释白首辅出厂狱。”
杨伦道:“为什么是北镇抚司把人带走,刑部呢。”
“大人别急,听里面传出的话,说是涉及学田案,刑部也会一道会审。”
杨伦转身一把拽住齐淮阳的胳膊,“齐淮阳我告诉你,这是杭州的学田案,我户部也要并审,刑部不能避我,我明日就跟陛下写条子。”
齐淮阳道:“行行行,我知道,我也想救他,我会和尚书大人斡旋,现在已经这样了,当务之急,是要把这些学生劝走。”
正说着,另外一个堂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大人,锦衣卫的人过来!拿得都是绑绳。”
杨伦立即伸手推开人群,走到宅们前,踏上门阶,抬臂高声道:“你们到底要如何,才肯给自散去。”
周慕义抬起头,对杨伦道:“天听闭塞,君无仁道!”
杨伦低头看向他,负手道:“我今日就在这儿问问你们,天听怎么闭塞了?”
他说着一把将周慕义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跪着,无非是要求陛下惩治东厂,我告诉你们东厂督邓瑛已经被陛下下了狱,白首辅也得了恩赦,不久即可归家,你们心愿满足,可以起来散了吧!”
周慕义道:“杨大人,你难道不知道,邓瑛只是司礼监的走狗,就算陛下惩治了他,宦祸可以就此停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