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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江央公主想要,那下官等人献与公主就是。”画师没有再多说什么,亲手将画作呈上,由一侧的陆危接了过去。

不多时,画师们恭送江央公主一行人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能受到贵人赏识固然是好事一桩,但这宫里的贵人,就太不稳固了。

“何不选另一位画师的,这都是没有完成的。”江央公主在回去的路上,漫不经心地转头问他,二人身后还跟着其他的宫女。

陆危略微作笑,故作张致地道:“卑臣只是怕公主若拿了完成的,陛下日后观画问起,会有麻烦,要走这一幅未完成的残画,那些画师自然不会向陛下提及了。”

“既然你喜欢,那就拿着吧。”江央公主不疑有他,只当陆危是为了不张扬,才选了这副未画完的。

反正,她今日是为了问一些问题,而非是索要一幅画而已。

“多谢公主,卑臣很喜欢,残画也很好。”陆危今天侍奉公主,自己一口茶水未饮的,唇瓣微微的泛干,声音也低低的。

江央公主没有察觉到,他话里的别有深意,自然地点了点头:“不想你也有爱惜笔墨的觉悟,也不算那位画师辜负笔墨了。”

然而,唯有陆危自己心里知道。

他只是喜欢那右下角处,细致入微的一道人物罢了。

无他,那上面最为清楚的,正是眼前的公主。

许是因为,公主今日的衣着颜色,甚为相宜入画。

这幅画的画师,便首先画的是他们这里,连带着在一旁的他,也得以一并进入了画中。

江央公主端正地跪坐在檀木长案后,身后薄薄的天光,自直棂窗洒进来,将她周身披了淡淡光晕。

公主正偏过螓首明眸,远山眉长,眸间隐约蕴着含蓄的笑意,如云似水的衣带层叠婉转。

陆危则还没有画完,并且半隐在公主的身后,如同一道模糊的影子,被浅淡的墨水落在画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