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甚至觉得抗拒,觉得丈夫和儿子认为她有病,不肯去看心理医生。
当然,她不得不承认她那时的行为有些离谱。
一听到喻海说要出去和朋友玩,就会掐准他去到的时间,给他朋友打电话确认,但凡喻海在路上耽搁了一点,她都觉得他有问题。
但如果不是长时间的失眠健忘,如果不是他们安抚得太明显,为了让她摆脱以前的高压工作环境,甚至特意从宁沥搬来明城,她不至于害怕自己有病。
她以为,她只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冲动复杂的情绪而已。
刚来明城那会儿,喻程说他申请不上高中住宿,要搬去喻子良家住一段时间,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胡思乱想了很久。
譬如,儿子是不是嫌她麻烦,是不是不想面对那样的她,连家都不肯住了。
不管喻程怎么解释,说明城实验离家太远,他早上来不及上学,她都不接受。
一切就这样不了了之。
后来喻程申请住宿了,这事都还是她的心结。
直到有一回,喻海出门却没提前跟她说,她大发脾气,闹到喻程请假回家劝和,却被她脑子一热,砸碎玻璃瓶,划伤了手臂。
半条手臂淌了血,把她吓得不轻。
时隔一周后,喻程跟她说,他和他爸是关心她才希望她主动去看心理医生,不是厌烦,不是觉得她有病,只是希望她过得好点,不要再被她给自己施加的心理压力折磨。
这样的状况才终于有所转变。
舒远琴拧好水龙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可能是因为喻程长大了,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