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笑眯眯的故意问道,她倒不至于吃醋,只是以她对卫燃的了解,这位历史学者是不可能记得住这么多有名气的艺术家的——他身上根本就没那么多艺术细菌。
穗穗不由的惊呼出声,刚刚那个什么马克斯·恩斯特,什么慢雷快雷的她属实不了解,但毕加索她可知道。不仅她,就连陆欣妲都瞪圆了眼睛。
不同的是,这些被定格的建筑废墟里,在镜头聚焦的位置,却总站穿着考究,动作优雅,尽情展示着女性魅力的李·米勒。
陆欣妲下意识的说出了心中的大胆猜测,可紧跟着,这小姑娘便尴尬的补充道,“那个!当我什么都没说1
“说的没错”
“还去拍卖会吗?”穗穗朝着卫燃问道,这姑娘已经等不及想看看他到底淘到了什么宝贝了。
“苏菲·玛索?”
可继续往后翻,他却愣住了,这一页底片上竟然有一大片像是被谁涂抹上了不知道是油彩、酱汁还是粪便又或者血液留下的干涸污渍。甚至这污渍的中间,都还有一个轮廓大致完整的手掌印记。
穗穗愈发茫然的再次问道,她虽然法律上算个拥有俄罗斯国籍的“欧洲人”,但一来俄罗斯离欧洲“太远”,二来她离俄罗斯也“太远”。
卫燃笑着摇了摇头,“可不是她,按年龄算,我说的这位都快够做苏菲·玛索的奶奶了。”
“她和小胡子也有染?1穗穗瞪圆了眼睛。
明明最缺乏锻炼的大胖子亨利拍打着翻涌肉浪的啤酒肚,随意的披上一件二战英国海军的呢子大衣说道,“既然这样,你们就留下来帮我看守帐篷吧,车厢里有足够多的木柴,如果想快速暖和起来,就自己去里面找一瓶你们喜欢的酒来上一杯,总之千万不要客气。”
“第二张照片里有几个男的?”
在这个男人的对面,另外两个男人和一个同样赤裸着上半身的女人则满脸的笑意,似乎非常期待这对男女在他们面前做些什么。
穗穗说完也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确实,不算变态的前提下,三男两女根本不够分,三男三女才略微显得合理一些。
“你还没成年呢,别乱看。”
这张底片里,是一个头发略显稀疏的男人,拍下这张底片的时候,他正一手夹着烟,一手揽着个上身半裸的苗条女人,用他那只手,“好心的”帮着那个女人遮住了胸前的一只大灯,同时却又似乎是不小心似的,以另一只手夹着香烟的动作夹住了这只大灯的灯珠,顺便也让这只大灯发生了物理学上的弹性形变。
“这个老流氓很有名吗?”穗穗好奇的问道。
这些透明塑料制作的册页,每一页都横五张竖8排的保存着足足40张底片。
卫燃见穗穗和脸色发红的陆欣妲全都一脸茫然,索性继续说道,“第二张里那个正在忙活的男人你们肯定认识。”
“谁呀?”穗穗下意识的问道。
“不去了?”卫燃笑着问道,他同样想赶紧翻一翻刚刚买到的底片册。
就在这小姑娘陷入微妙尴尬的时候,她却没想到,卫燃这个大流氓竟然掏出手机打开了拍照功能,对准了其中一张底片进行了放大。
不收,那不就是还想看?
穗穗将卫燃的手机还回去的同时接过了话茬,刚刚卫燃通过网络搜出来的那张照片确实和底片上的那些人完全对的上,唯一的区别也确实像他说的那样,只是相对没有那么露骨。“相对”这个单词要加粗显示的那种“相对”。
卫燃再次将手机递给了穗穗,这次,连陆欣妲都好奇的再次凑了上来。
“真的是毕加索”
“苏菲·玛索1陆欣妲下意识的抢答道。
闻言,穗穗立刻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同时也下意识的觉得,卫燃此时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她的老爹阿历克塞教授在察察湖畔的集市里用买苏联卢布的价格买到苏联红军遗物时的样子。
穗穗没好气的拍了卫燃一下,格外嫌弃的问道,“你看中的宝贝不会就是这些淫秽底片吧?”
“所以这个人很有名吗?”
“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去过?”没多久,陆欣妲便用手指着她翻开的那本相册里的黑白照片好奇的问道。
即便是去年才被佳雅送上门入伙的陆欣妲也知道,遇到这种摊子卫燃一时半刻的恐怕是不会挪窝了,再加上她和穗穗两人对其余三面摊子上的那些二手货也实在是没多大的兴趣,索性也就没有挪窝,和卫燃一样饶有兴致的翻阅着那些不知道来历,但却带着大量岁月痕迹的相册。
可偏偏卫燃三人凑上来的这一面摊子,人却少了一半都不止,围上来的除了他们三个,其余的也都是看着能有六十岁往上的老家伙。
踮着脚目送着他们二人走远,陆欣妲立刻放下了帐篷门,甚至连帐篷门上的透气窗附带的小帘子都解开和窗子周围的魔术贴粘起来。
至于摊子上摆着的东西,也多是各种旧书、唱片、磁带,以及一台台的胶卷相机和各种胶卷底片乃至老照片和相册。
相比上一页那些艺术家们的“艺术”,这一页的底片拍摄的,似乎全都是二战时遭到轰炸的英国城市街景。
“拍照的有没有可能是个男的?”
在第一张照片里,一个漂亮的女人近乎全裸的骑坐在一个正装男人的腿上,她用一只手搂着男人的后背,另一只手托着自己胸前一只大灯送到了男人的嘴边,同时她自己的脖颈间,却束缚着一个宽大的项圈。
穗穗伸手将陆欣妲的小脑袋瓜给推到了一边,同时扭头朝卫燃问道,“这两张里面的不会也是哪个名人吧?”
卫燃回答的同时,也将手里的底片册往后翻了一页,将平板电脑垫在下面继续浏览着那些底片,同时嘴上不停的解释道,“这位李小姐最初是那些艺术家们的模特,后来变成了摄影师,但在二战开始之后,准确的说是诺曼底登陆之后,她成为了一名为美国工作的战地摄影师。
穗穗像是在帮着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掩饰尴尬似的附和道,“也有可能是个男的摄影师啊,四男两女,倒也够”
离着他们三人最远的那一面,卖的都是诸如手机电脑手表相机甚至大尺寸液晶电视这一类的物件,同时,那一面也是人最多的一面。
在通过陆欣妲的翻译询问过那位店主并且征得同意之后,卫燃从穗穗的包里摸出个刷剧用的平板电脑,打开微信的纯白色聊天窗口,随后把屏幕设置成了常亮当作查看这些底片的背景板,仔细的查看着那一方方小小的底片。
等刚刚已经和这位摊主交易过照片,而且还凭借嘴甜获得了一份免费薯条的陆欣妲将这个问题的翻译过去,那位满头脏辫的摊主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便用带着些许口音的英语说道,“150英镑,这本是它们一起发现的,如果你想一起买下来,两本只要250英镑。”
“一个法国画家,雕塑家”
再次和穗穗对视了一眼,卫燃明智的合上了这本底片册,转而拿起了额外买下的那本相册。
“第一张底片里面的男人是曼·雷,和马克斯·恩斯特一个流派的艺术家。”
“为什么?”穗穗下意识的追问道。
“哎哎哎,有小孩儿在呢。”
“对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