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小师父说,你们准备把他们都转移到那座山洞里?”卫燃看着那片花丛追问道。
“有这个打算”
覃守正点点头,“再等等吧,等局势稳定一些,这事儿要找机会慢慢来。”
“我会帮你的”周国昌认真的表明了态度。
“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不会客气的”
覃守正拎起灌满酒的水壶,仔细的封好了还剩下不少酒的坛子,接着又翻出几个搪瓷水壶装满了水和一口袋大米,全都仔细的装进了竹篓里。
等卫燃和周国昌将昨天抬下来的另一坛子酒重新装进竹篓挂在毛驴的背上的时候,堪称酒肉和尚的色豪小师父也将抓到的几只鸡鸭装进一个竹笼子里,并且还不忘在上面盖了一层破烂的僧袍。
与此同时,覃守正也往那装着酒水和大米的竹篓里放了些寺庙里种的蔬菜,这才让卫燃和周国昌帮忙挂在毛驴的背上,可他自己,却转身走进了寺庙最里侧的房间。
不久之后,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没有军衔的远征军英式制服,而他的制服手臂位置,也同样多了一枚略显破旧的cbi战区臂章。
唯一不同的是,这枚臂章似乎被鲜血侵染过,所以难免带着无法清洗掉的黑色污渍。
“走吧”
覃守正说话间拍了拍腰间斜挎的木质枪盒,颇为怀念的说道,“我记得这把枪还是卢克先生的呢。”
“换换怎么样?”
周国昌说话间,从吉普车里拿起一个近乎一模一样的木质枪盒,“这把枪是我的,也是加拿大撸子,换你手里的那支。”
闻言,覃守正痛快的摘下枪盒递给了对方。随后接过对方的枪盒跨在了肩膀上。
“我们也拿上武器吧,这些年不打仗了,野人山里的勐兽也多起来了。”小和尚色豪话音未落,已经掀开佛像脚下的供桌桌布,从里面抽出了两支恩菲尔德步枪,和几个弹夹。
“你这和尚当的”卫燃哭笑不得的滴咕了一句,伸手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步枪。
一切准备就绪,一行四人一驴沿着曾经走过的路,避开村民进入了野人山。
和当年急于奔波相比,这一次他们脸上只剩下从容之色,言语间,也多是关于当时的回忆,以及对于遗憾的唏嘘。
一路不知疲倦的赶路,临近黄昏时候,众人也再次看到了进入野人山之后,第一夜停留过的那座山洞。
现如今,这座山洞的洞口处,还多了一个用竹子制作的小门。这道门虽然没有上锁,但却用绳子绑的格外的牢靠。
等色豪小师父解开竹门上的绳子,卫燃也牵着毛驴穿过并不算大的洞口。片刻之后,跟进来的色豪师傅熟门熟路的点燃了挂在岩壁上的几盏油灯。
当混黄的灯光将这座山洞彻底照亮的时候,卫燃惊讶的发现,和当初相比,那座烂尾的佛像虽然依旧没有完成最后的凋琢,但在靠近洞口的位置,却多了个灶台,那灶台上,赫然架着一口卫燃等人无比熟悉的20印的大铁锅,而在灶台的头顶,还悬吊着一捆捆的木柴。
继续往里,烂尾佛像一侧靠近岩壁的位置,却多了两座并排修葺的坟墓。
这两座坟墓虽然不大,但坟前却各自摆着一些贡品,而在石头墓碑上,还清晰的凿刻着墓穴里埋藏的人的身份——“恩师义诚五军22师梁益民之墓”,以及“卢克·坎贝尔先生”。
这山洞里多出来的除了两座坟墓之外,那座烂尾的佛像身前,还用铁链悬空垂吊着几个卫燃等人无比眼熟的竹篓。
这些竹篓上全都包裹着来自鬼子飞机救生筏的浮囊,各别竹篓上,还固定着几双早已破烂不堪的草鞋。
“这是当初梁班长的背篓”
覃守正挨个说道,“它旁边那个竹篓里,装着当初我们放在梁班长墓里的东西,色豪小师父都拿回来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色豪小师父已经摘下了属于梁班长的背篓。见状卫燃和周国昌回过神来立刻帮着将旁边的竹篓也取了下来。
“另外一个也摘下来吧”覃守正一边安抚着毛驴一边说道。
闻言,卫燃和周国昌索性将剩下的几个背篓取下来,一个挨着一个的解开上面包裹的防雨布。
“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放在这里的?”
卫燃惊讶的问道,这总共只有六个背篓里,除了刚刚覃守正单独介绍的那两个,剩下四个里分别装着成桶煤油,两个美式医疗背包和数不清的驱蚊油、防蚂蝗粉以及奎宁类药品。
剩下的两个背篓里,则分别装满了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以及不知道从哪来的花机关冲锋枪!
“除了武器,剩下的都是色豪小师父准备的。”
覃守正笑着解释道,“他总担心缅甸还会打仗,担心还要走一次野人山,所以就准备了这些东西。”
“等我还俗之后,我还准备养一头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