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的树洞书店二楼,从超市买来的几瓶酒已经被两人喝了大半。但年轻的卡坚卡却依旧默不作声的蜷缩在稍显破旧的沙发上,仿佛这个世界都和她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ot卡坚卡ot
卫燃放下酒杯,等对方抬起头,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这才试着转移话题问道,ot你叫什么名字?ot
ot我叫卡坚卡ot蜷缩在沙发上的姑娘仰起头,出神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给出了答案。
ot不是ot
卫燃顿了顿,ot就像就像她叫卡列尼娜ot
ot卡坚卡ot这姑娘语气越发的坚定,ot我就叫卡坚卡,我就是卡坚卡,没有第二个名字,没有以前的名字,以后也不会有其他的名字。ot
卫燃叹了口气,试探着继续问道,ot你们为了什么?ot
ot为了什么?ot
卡坚卡摇摇头,ot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开始的时候,她一直在等着有人联系她,后来她死心了,收养了我,这家书店,也成了她最后的一点儿坚持,她一直在等着有一天能把那颗苹果挂在招牌上,即便她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也没能阻止她每天去门口看看的习惯。ot
卡坚卡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ot有时候即便晚上,她都会悄悄起来,在门口一直坐到白天。她那时候其实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她经常忘了为什么出去,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门口坐着。ot
闻言,卫燃叹了口气,默默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却是已经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玉忘。
ot你该早点来的ot卡坚卡继续说道,ot至少那时候她多少还记得一些事情。ot
ot苏联不是早就没了吗?ot卫燃忍不住说出了事实。
ot苏联?ot
卡坚卡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嘲讽之色,ot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在我有记忆之前就已经没了的国家吗?她或许会在乎吧但在乎有什么用?
她已经老了,我是个从小到大都没去过苏联加盟国,甚至可能还是个没有任何斯拉夫血统的孤儿。
这里的一切,我和她在做的一切,对她来说更像是个让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对我来说,更像一份工作不,或许更像一个能维持我唯一的亲人继续活下去的、类似于祭祀一样的古怪仪式吧。ot
ot那以后呢?ot卫燃抿了一口红酒问道,ot以后你怎么办?ot
ot这该我问你不是吗?你是我的老板ot
卡坚卡放下又一次喝光的酒杯,近乎呓语般的给出个不负责任的回答,ot当然是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不过唯一让我高兴的是,至少你不是个苏联人。ot
卫燃哑然失笑,ot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好消息ot。
然而这一次,卡坚卡却并没有回应,倒是她手中的酒杯轻轻滑落在了地毯上,缓缓的滚到了沙发低下的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