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怎么可能不怕。
骆烬从她湿润腥红的眼眶里得出了答案,她此时就在自己面前,像做梦一样。
他本该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或者:“为什么不看路?”
换成任何一种说法,都比他那两句斥责更适合久别重逢后的第一句开场白。
可他太急,太慌,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看到她眼中盈满的泪花,骆烬的嗓间似被棉花搪塞,视线在这一刻软下来,他明明有万般柔情要给她,不该是这种的。
没等他再开口,南弥突然张开双臂拥住了他,狠狠的,猛烈的,生怕轻一分就留不住了一样,不断收力,声音哽咽,让骆烬心中骤然一颤。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回答他的问题:“怕,我怕。”
“我怕你死。”
骆烬抬手将南弥搂得更紧,他这几天都去机场守过,所以知道航班大抵到达时间,也能估摸出她下机的时间和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南弥在骆烬怀里哭得不能自已,把她这一年来的隐忍都宣泄了出来,声声打进骆烬的心里,似刀刮过。
好久,骆烬捋着她的顺发,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别哭了。”
“别怕,以后不会再有了。”
这个话,似曾相识。
第一次承诺,是他说不会再让她陷入那样的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