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下,他的俊脸近乎透明。
就算被无数凶兽同时啃骨食肉,当场撕裂也无法比拟的痛苦,密密麻麻地遍布他全身,伴着尖锐的寒冷。
他每多运一分功,剧痛便多十分。
然而无论他多疼,也影响不了他身侧柳织织的睡眠。
不知过去多久,远处似有狼嚎传来,昭示着天色已不早时,唐离忽地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睁开近红的眼。
他颤了颤唇,朝后靠着,明显虚脱。
他缓缓转头,看向身侧早已和周公相会的柳织织。
他勾起一抹苍白的苦涩。
还真是没有心。
身体的疼痛,对他来说,并没有心上的疼要难忍。
他的眸中是落寞。
脱力的他把柳织织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将脸埋入她的脖颈,闻着她的气息忍受剩下的余痛。
她如他的药,只是抱着她,便得沉静。
他将她抱得越来越紧,紧到她皱起眉头,直到他渐渐失去动静,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日头隐没,皎月上梢。
又是一夜几乎过去的凌晨时,睡足的柳织织在唐离的怀里睁开清澈无波的眼,稍有迷茫的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