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张若琪找的那间空房子里面没有火,冷冰冰的,虽然跳半个小时身上就热了,可她跳舞的时候脱了厚重的外衣,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冷得直起鸡皮疙瘩,一早上练得磕磕巴巴的。
谢羿琛找连长说了她的情况,连长二话不说,就腾了一间很久没用的办公室,里面架着土炉子。
办公室在二楼,谢羿琛提了一筐炭,又去隔壁办公室炉子里夹了两块烧得火红的炭,上面盖上没烧的炭,没过多久,烟筒里冒出了青烟,房间里就热了起来。
“你练,我去打壶水。”谢羿琛说。
练舞消耗大爱出汗,张若琪练一阵就得喝水。
张若琪把外套和毛衣都脱下,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线衣,热身过后,她就开始练动作,不一会,谢羿琛开门进来,手里拎着一只水壶一只水杯,倒了一杯热水放在窗台上晾着,又往炉子里添了几块煤炭。
谢羿琛不打扰她,就静静地看着,就仿佛每次陪她在练功房一样,她的那些动作他其实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些串起来将会是一段绝美的舞蹈。
张若琪跳了半小时,有点累就停下来休息,炉子里的火烧得正旺,她全身出了一层汗,把线衣的袖子挽起到胳膊上,走到窗台边,喝了一口水。
谢羿琛原本靠着墙,这会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从外面看上去好像把她抱在怀里,他问:“你以后什么打算?”
团里人心惶惶,这几天谢羿琛也看在眼里,大家都在找退路,张若琪却没有动静,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打算的,指望她主动告诉他是不可能的了,谢羿琛便主动问她。
张若琪知道他早晚都要来问她,她端着水杯,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打算申请退团。”
谢羿琛一点都不意外,她没有托关系打转业报告,听莫团长说她把去首都文工团的邀请也拒绝了,继续留在团里等着编入地方歌舞团不是她的风格,那就只有申请退团这一种可能了。他关系的是她退团后的打算。
“然后呢?”
张若琪没有正面回答,她反问:“如果我不去首都呢?”
谢羿琛看着她,认真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会申请调离,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调过去。”
这倒是实话,好多军区都想挖他过去,只要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