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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琪打开灯,头发已经干了,她动了动睡僵的脖子,穿上棉衣,围上围巾,拿了房门钥匙和钱包出门。

雪停了,马路上能看到薄薄一层雪,风一吹就被吹进了两边光秃秃的绿化带,在楼下路边摊随便买了几样小吃填饱肚子,张若琪沿着主干道散步。

路灯下张若琪的影子拉长又缩短,走到十字路口处,她一阵茫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时候,她忽然就想起了谢羿琛,他十几岁就离开了家乡,之后上学、进部队,一直都在这座城市,这座城市他应该是很熟悉的,张若琪不禁在想,曾几何时,他是不是也在这条路上走过。

要是他也在这里就好了。

不知怎的,张若琪脑海里冒出这么一句话,一阵冷风吹来,把她混沌的神经也吹清醒了,她很快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扫出去,裹紧衣服,原路返回宾馆。

和她同房的女兵还没回来,张若琪简单洗漱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盘磁带,戴上耳机在歌声里入眠。

第二天培训正式开始,前几天是理论政策学习,大会堂里乌泱泱坐满了人。从各位领导的授课中可以解读出今后的政策,精简裁人是不可避免的趋势。话题一引出,会场上窃窃私语起来。其实大家之前都或多或少听到了风声,只不过都当做是谣传,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一刻亲口听到政策宣读,心里就有些不大好受。

“琪琪,你有什么打算吗?”同屋的女兵悄悄问道。

张若琪:“我还没想好,你呢?”

“我打算转业,回家。家里给我介绍了对象,催我结婚呢。”

昨晚回家就是相亲去了。

张若琪问她:“相亲对象人怎么样?”

“人长得一般,个子有点小,不过说话挺幽默的,我妈说结婚过日子,俊不俊都是次要,长得太俊花心,只要人有本事对我好就行。”

张若琪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一辈人都觉得女儿嫁一个条件不如自己家里的,会被抬举,她并不认同这种观点,长得帅不一定都花心,长得丑也不见得专情。她笑了笑,再没说话。

两天的理论精神培训之后,培训地点换到了练功房,互相交流学习舞蹈。首都文工团作为东道主,首先亮相了几支舞蹈,紧接着就是地方文工团拿出节目,在舞蹈交流中,多看看别人的长处,找找自己的差距。

这次参加培训的加上张若琪总共三个跳舞的,都跳过新疆舞,她们准备的就是新疆舞。

最近流行跳新疆舞的热潮,首都文工团有一支新疆舞,还有一家地方文工团也跳了新疆舞,细细比较下来,首都文工团和另一家跳的新疆舞的动作多有重复,而张若琪排的新疆舞更有特色,舞蹈动作新颖不死板,等一场跳下来,好多文工团舞蹈队的都围上来,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