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谢羿琛在办公室看书,平常这个时候他都在练功房陪张若琪,今天她去演出,他就闲了下来。
“咚咚”两声敲门声,谢羿琛抬头:“进来。”
歌唱队的小刘走进来:“谢干事你在啊?我还以为你去跟演出了,正好有个文件,你签个字。”
谢羿琛从军装口袋里掏出钢笔,是张若琪送他的那支,拿过文件边看边问他:“怎么是你送文件,小孙呢?”
小刘:“小孙今晚临时被抽去报幕了,我帮他送。”
名字写到一半,谢羿琛手一顿:“今晚不是张若琪报幕吗?”
小刘:“张若琪下午跟杨春喜打了一架,还把杨春喜的小提琴砸了,宋干事让她在练功房反省,说没有他同意不准出练功房,张若琪这会应该还在练功房呢。”
谢羿琛签完文件,眼眸带了几分冷。小刘离开后他关灯下楼,先去宿舍取了一把挂面,又去了食堂,炊事班早就收拾完了,他借了后厨的钥匙进去,起灶烧水煮好面装进铁缸子。
练功房前面有两颗高大的梧桐树,站在梧桐树下,隔着玻璃能看到少女绷着脚尖不停旋转的身影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橘黄色的光,他推开门,她停下动作朝门口望过来,应该是有些害怕,一脸的警惕。
张若琪听见了推门声,一抬头,看见谢羿琛。
她的脸上绽开一抹笑,像初春雪山消融的第一抔春水。
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好看的杏仁眼微微眯起来,紧绷的身体变得柔软:“谢干事,晚上好啊。”
谢羿琛走进去,关上门:“吃饭了吗?”
“没有。”
宋凯说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出练功房一步,倒不是她有多听话,也不是害怕宋凯,只是单纯地不想被人抓住把柄。
谢羿琛把缸子放到窗台上,筷子搭在缸子边缘,找出她的缸子倒了杯水,看她的神情也不沮丧,一点也没做错事的心虚,他又想起上次在礼堂训话时,她说起自己打人很疼时的样子,今天终于付诸实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