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耳朵嗡嗡地响,手扶在树边,半晌都没缓过来。
陆以瑾凑到宋君耳边,说:“再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我挖了你眼睛。”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像情人间的呢喃。
夏末午后,阳光一如既往地炽热,有蝉在树上撕心裂肺地喊,一声接着一声,听得人满心烦躁。
陆以瑾松开手,宋君失了力,身体顺着树干滑倒在地,在他意识丧失之前,看到陆以瑾脸上带着笑的残影。
陆以瑾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谁知开学后,竟然在学校里看见了宋君。宋君在阴沟里翻了船,不敢再打陆以瑾的主意,又咽不下那口气,总是明里暗里找他的茬,每次找茬又怕被报复,不敢做得太明显。
这次宋君看陆以瑾一个人在食堂吃饭,被朋友一煽动,头脑发热地上来挑衅。
陆以瑾把餐盘往前一推,一把揪住宋君的领子,用力拖着他的上半身往下压,宋君脚下一踉跄,被陆以瑾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陆以瑾警告他:“我只说一遍,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宋君的鼻子直直地磕到桌面上,又酸又痛的感觉直冲头顶,挥起手使劲挣扎。
“不服?”陆以瑾余光里瞧见林时予还在对那人说话,他稍微松开对宋君的桎梏,另一只手指着面前的盘子,声音很轻地说:“往我脸上砸啊,废物。”
宋君没反应。
陆以瑾嗤笑了一声,彻底放开他,问他:“你连这都不敢?”眼里溢满了轻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宋君涨红了脸,不敢和陆以瑾对视,双手在发抖。
食堂的座位几乎都坐满了,林时予坐的这一块儿虽然比较偏,然而并不清净,很多人拿着餐盘来来往往,座位一空立马有人替补上,声音特别嘈杂。
林时予吃得很慢,何欢早就吃完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