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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钰简直快要被他气死,傍晚离开相府时,忍不住问岑煊:“你在我面前一张嘴可厉害得很,怎么在自己亲妹妹面前,就那么惜字如金。”

岑煊依旧是那张冰块脸,只是眼里似有无奈:“你不是说她害羞?我怕吓着她,她突然多了这么多亲人,肯定还不习惯。”

“……”钟钰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岑大人也会如此细心温柔。”

岑煊面无表情,却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他是我妹妹。”

所以她不一样。

一回到岑府,下人们便焦急上前:“大公子不好了,姑娘出事了。”

岑太傅至今都还没回府,岑母还在睡,没人敢吵她,一众奴仆见到岑煊回府,犹如看到救命仙丹。

岑煊是明帝手里最利的一把刀,他帮明帝暗中处理过许许多多事,明帝有什么手段他再清楚不过,听完管事描述就知道岑时卿为何如此。

他知道明帝心狠手辣,却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赐岑时卿般若酒,让她生不如死。

岑时卿是没救了,岑煊眉眼微沉,冷声吩咐:“谁都不许将此事传到夫人耳中,就说大姑娘已经睡下,乱嚼舌根者,一律打二十大板,再发卖给人牙子。”

岑煊气势本就凛然,又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自然没人敢违抗他的话。

岑太傅很晚才回府,回府时喝得醉醺醺的,满身酒气。

一见到岑煊,就拉着他的手,颠三倒四地问:“元烨昨晚可有梦见什么?你是不是也梦到知知被人逼着投井了?玄成兄说他也梦到了,不,不止玄成兄,他还说温贵妃也做了类似的梦。”

岑煊皱眉,心里觉得荒谬至极,但岑太傅却说得斩钉截铁,煞有其事。

“我可怜的知知,是我对不起知知……”

岑太傅满眼茫然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