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刚拆完线,不是刚做完开颅手术好吗?”向枝翻了个白眼,转头看着尧尧,“算了,你手也刚好,做个简单的,不用摇的那种。”
尧尧身上少年气十足,套着宽大的t恤,细细的手腕举着玻璃杯翻转,又有一股不理世事的成熟感。
她轻笑一声,拿着两片薄荷,揶揄地看祝昀起,“金桔莫吉托,可以吧?”
向枝抢先回答,“可以,你别理他。”
吧台的凳子最高,向枝两条腿都放在架子上,而祝昀起的腿则能搁在地上,他伸手把向枝的圆凳转了个圈,让她面朝自己,还用腿把她的腿圈了起来。
“为什么和他喝酒?”他问。
向枝知道他在说刚刚的事儿,抬起下巴,声音有些软,“他说投拍了一部电影,演员还没定。”
“又开始了?”他似笑非笑,“现在拉资源都要靠经纪人?”
“这不仅是顾岑岑的事业,也是我的,我是为了她,但也是为了自己。”向枝正色。
祝昀起看着她的眼睛,半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悲,“你明明知道,跟我说就可以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什么宁愿拉下身段去讨好别人?
向枝接过尧尧递过来的调酒,嘟囔了一句,“说得好像找你不用付出什么似的。”
说白了,她宁愿伤身,也不愿伤心。
尧尧忙完了这阵,正拿着一把小刀雕刻一块老冰。向枝无聊地看着她,不经意瞥见了她手腕上那个被破坏的文身。
一朵小小的海浪,翻卷成了月牙状,下面一行小字,看得不甚清楚,应该是某个日期。
心灵深处抹不去的记忆。
宁愿用皮肉之痛来铭记。
“别喝了。”祝昀起拉着向枝的手,“吃饭去。”
向枝和小于依依不舍地跟尧尧告别,被祝昀起拉到酒吧外面,甩开他的手,皱眉问道,“今天找我到底干嘛啊?”
祝昀起压着脾气问她,“都一个星期没见了,我想跟我的女朋友吃一顿饭,问题大吗?”
他那辆骚气的迈凯伦大喇喇地停在路边,饭点儿刚过,来往的都是年轻人。有穿着火辣的女孩经过,眼睛不住地瞟祝昀起,还有一个不怕死的,竟当着向枝的面,大着胆子上来要联系方式。
向枝懒洋洋地站着,本来不想管,一看祝昀起恶狠狠的眼神,被迫出声阻止,“不太方便给,不好意思。”
狗男人这才有了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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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临川的夜景辉煌,尤其是高架桥上的视野,说不出的好看。
他们被堵住了。
向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下巴搁在出租车的车窗上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