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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上开花 也稚 856 字 2022-10-18

第37章 疯帽子

一时屏住呼吸,可氧气往鼻腔里灌,反倒引得人呛了两声。

他忽然有些微地无措,倾身来看她,手不知道是往胸口抚还是穿去背后将人扶起来一点。

然后才问了句,“没事吧?”

“我没事。”丁嘉莉哑声说。攥着那屏幕暗了的手机,因拍戏剪短指甲的指尖隐隐泛白。

他看向心电图仪,用数据确认她的状况,方才坐了回去。

丁嘉莉也才觉得视野明晰了似的,看见李寺遇的脸庞,他的鼻梁很挺,挡住了床头壁灯侧映过去的光,阴影覆在眼睛上,让人看不大清神情,而棱角隐没了些,比平日里柔和。

不是没有为这幅皮囊心动过,她还说过李太太好会遗传。当时他说什么来着,她不是李太太。她觉出他暗藏的不悦,改口称何女士。

可最让她着迷的并非这幅皮囊,而是他迥异不同的灵魂。

那一年在威尼斯她就有所预感,贡多拉摇摇晃晃载她进入他的国度。

你见过了那样的如梦似幻,长于荒野生活中的诗意,往后无论去到哪里,都只是那些地方的过客。

所以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他的国度其实也不能失去她?

真教人难以置信。

她怎会迟钝,只是过去种种,他徒有掌控欲、征伐快感——兴许也是她当时太脆弱而令人疲倦,才察觉不到爱意。

她为着最后一点点尊严提出了分手,决绝地说一刀两断,从他世界里消失干净。

她想这样的人即使不爱了,也是很有报复心的。所以从再见的第一眼开始,她便认定他是具有敌意的。也确实证实了猜想,他奚落、讥讽、挖苦,那之中透出的一点点好意,也给人噎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