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景澄不是不想吃,啃了一路的窝头,凭谁见了正经的肉菜馒头,都忍不住流口水。但这里是康良侯的地盘,他必须克制,好让自己尽快康复,再做旁的打算。似他如今这般,坐都不大坐的稳,谋划反攻之类的,更不必谈了。
不止杨景澄,丁年贵亦极为克制。他统共只吃了个鸡腿,并一些炖萝卜。只因素食吃久了的人,猛的吃的过于油腻,容易闹肚子。按他原先的身体,大抵无事。如今么……还是仔细为上。
陈姚认真把几个人的特征记在心里。饭毕,又帮着伺候杨景澄洗漱。待到杨景澄上床休息,他那侍卫直接把他往里赶了点儿,自觉躺在了他旁边,且佩刀搁在了床头能随时拿到的地方,不由暗自点头,确实谨慎!
吃饱喝足的杨景澄沾枕即眠,靠在床头的丁年贵似笑非笑的看着陈姚:“小哥还有甚吩咐?”
陈姚唬了一跳,忙低头道:“不、不敢。奴才想问,奴才再哪值夜比较方便。”
“你没地儿了,自去睡吧,这里不必你伺候,有我们呢。”许平安一屁股坐到了卧房的炕上,他的背后是南沿的大窗;张发财拖了个软塌,横在了厅与卧房之间;而沈雷,则随便用两个板凳,架了个简单的铺盖,堵住了西耳房的入口。
四个人形成两层守卫,把床铺靠内的杨景澄,护了个严严实实。
陈姚心中一凛,不敢再逗留,规规矩矩的退出了屋子。一夜无话。
第343章 殿下 杨景澄次日早起,并没有见……
杨景澄次日早起,并没有见到康良侯。就好似他故意晾着杨景澄一般,这一晾,便足足晾了半个月。期间好吃好喝伺候着,衣裳也送了几套保暖的皮裘,但不允许他出院子,亦不许有人来见他。
今日饭菜依旧丰盛,陈姚带着几个眼生的小厮,里里外外忙碌着摆饭。杨景澄忽然笑问:“小哥,天气寒冷,可否上一壶酒,与我们暖暖身子?”
陈姚怔了怔,忙解释道:“朔方乃军事重镇,轻易不许饮酒,请公子见谅。”
杨景澄笑眯眯的道:“军营内自是不许随意饮酒,以免醉醺醺的,遭了敌军算计。可我们又不是将兵,打仗轮不到我们头上,喝点酒又有甚妨碍?难道整个朔方镇内的百姓,也是不许饮酒的不成?”
陈姚为难的道:“这个……奴才做不得主。”
“那你去帮我问一声儿。”杨景澄意有所指的补充道,“放心,我不喝,只给我这几个兄弟喝。”
陈姚明显的松了口气,低低告了声罪,带着人拎着空盒子出去了。张发财心直口快的道:“好公子,您好端端的要甚酒?知道您是好心,可我们黑心肠的头儿一准不许喝。看得见喝不着,那才难受哩。这酒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