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公瞪大了眼,好半日,他喃喃道:“不可能!牛哥儿袭个郡公没问题,她犯不着!”
“如果圣上压着不给牛哥儿封爵呢?他只是次子,按祖宗家法……”杨景澄暗示性十足的道。
瑞安公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但他的心确实慌了,因为这真是永和帝干的出来的事!尤其是,杨景澄非要跳出去时,镇日间只在家里,他不可能知道永和帝的为人秉性。这……难道不是梦!?而是上天都看不过眼,朝自家儿子示警?想到此处,他看向儿子的眼神开始复杂,如若他儿子能得老天如此厚爱,莫非……瑞安公的心砰砰直跳,他儿子真的能当皇帝么!?
“你以为我不沾惹是非,就可以安享富贵。”杨景澄看着父亲,平静的道,“这个话之前我们已经谈过了,你没有说服我。”
瑞安公心思纷乱,放在案几上的手不自觉的张开又缩紧,如此反复。
“抛开梦真梦假,我身为人子,杀母之仇不该报么?”杨景澄垂下眼睑,“可我若手中没有半点权势,我连查她当年的死因都不能。或许她真是急病死的,或许我真的冤枉了您的夫人,可我娘生养了我,我总得为她做点什么。”
瑞安公的万千言语,再一次被儿子堵在了嘴里。
“我不曾想过事情会朝如此诡异的方向发展。”杨景澄扯出一个笑,“但也不得不说,宗室真的太过了!”
“我娘是妓女。”杨景澄的言语间尽是讽刺,“若我登基,将来史书上该如何写?某某帝,母娼家龙氏?”
“宗室得难堪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让我这个奸生子站在了风口浪尖?”
“此情此景,父亲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从来没有反省过?”杨景澄尖锐的目光刺向瑞安公,“不单没有反省,恐怕不少人都在背地里怨我多事,怨我冒头,致使华阳兄长腹背受敌。是么?”
瑞安公顿生尴尬,族里不少人,还真是这么想的。
“您不愿管闲事儿,便罢了。”杨景澄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疲倦,“横竖,如今太后的人跟着我。家里天大的事,也再闹不到我了。”
瑞安公的嘴唇有些颤抖,好半日,他试探着问:“你……想倒向太后么?”
杨景澄摇了摇头,而后苦笑道:“但是,早晚有一日,圣上会把我推向太后,不是么?”
瑞安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