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澄随口道:“我们家安大哥哥中途离席,我跟着他出来,又不想去梁王府,便来看你了。”
李纪桐在心里盘算着杨景澄嘴里的安大哥哥是哪个,好半日才想起华阳郡公名讳杨兴安,登时吓的一个哆嗦,冲杨景澄抱拳道:“壮士,敢如此唤他,请受在下一拜!”
“滚你的!”杨景澄笑骂道,“你们一个两个的那么怕他,到底为甚?我觉着他脾气挺好的啊!”
李纪桐呵呵笑道:“你觉着他脾气好,那是你哥。你可知道,他初入锦衣卫时,靠什么立的威?”
杨景澄好奇道:“没听说过,你说来听听。”
李纪桐道:“当年圣上命他出任锦衣卫指挥使,蒋同知你认得吧?”
杨景澄点点头,蒋兴利么?刚被他气过的。
李纪桐接着道:“蒋同知看他是宗室的公子哥儿,故意在诏狱里审讯犯人吓唬他。”
杨景澄耳朵痒了痒,这招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据说那人犯被打的血葫芦一般,屎尿屁流了一地。”李纪桐摇头道,“横竖换成寻常公子哥儿,早吓的腿软了。可华阳郡公却是个狠角色,听说是个死囚,当即便在人犯身上演示了番刀法,一片片的血肉飞的满屋都是,溅的蒋同知满身的血。末了把刀一甩,直插在蒋同知脚边半寸之处,但凡有点差池,蒋同知便残疾了。”
杨景澄听的不由打了个寒颤。他不怕杀人,可虐囚之事他却干不出来。
“当时诏狱里的老手都说,华阳郡公满脸的血迹,宛如厉鬼。”李纪桐撮着牙花子道,“最可怖的是他全程面无表情,每块肉都切的大小均匀,不疾不徐的生生切了半下午,切完之后,人犯还没断气。澄哥儿啊,那会子他比你现在还小些,现叫你去切人犯,你敢不敢?”
这个真不敢!杨景澄干笑了两声:“这是凌迟的手法吧?他哪学的啊?咱们家可没人会这个。”
李纪桐瞥了他一眼道:“现学的。先几刀大的大小的小,眼睁睁的看着他用刀精炼纯熟的。果真是学的,倒不吓人了。你想想,十几岁的少年郎,这般的阴狠毒辣,你说怕不怕人。”
杨景澄强行辩解道:“那是人犯,你们又不是。”
李纪桐呵呵笑道:“那你知道锦衣卫一三四所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