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不打脸,我都这样了,你还打破砂锅问到底,胡善祥暗自恼火,如今朱瞻基已经不是她的上司,便直接说道:“现在喜欢了不行吗?”
这根本不是真心喜欢的样子啊。朱瞻基反应过来,问道:“是谁暗中使绊子,把你煮熟的鸭子都抢走了?”
胡善祥忙说道:“没有,真没有。是我自己运气不好,谁都别怪。若真有人使绊子,我还能怨一怨,争一争,我本就不是忍气吞声的脾气。如今真没有什么好说的,接受现实,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我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又不是一辈子都在琼苑种菜种瓜果。”
的确,以胡善祥的性格,若是被让人坑了,早就叫唤出来。朱瞻基说道:“有些事情要看天分的,不是努力就能做好,你连水仙都能养死,真不适合当司苑女官。你别干了,跟我回端敬宫,继续当我的司记。你走之后,我没有向马尚宫要新的司记女官,这个位置一直都是空着的。”
胡善祥的差事分给了幼军和宦官,端敬宫没有新司记。
胡善祥没想到朱瞻基态度大变,居然要她回去!
当初不是你开口同意放我走、还迫不及待的要我交接差事,以往两年君臣之谊斩得干干净净的吗?
“我回去干什么?当花瓶吗?”胡善祥拒绝了,“我若吃闲饭、领空饷,整日无所事事,岂不是丢了女官的脸。何况我已经在马尚宫面前立了誓言,会好好干,不能让她失望。”
胡善祥拿定了主意,朱瞻基便没有再劝。
“天色已晚,殿下请回,外面太黑了,我有些害怕,就不出去送殿下了。”胡善祥捡起地上的蚊帐,又爬到床板上挂蚊帐,忙自己的。
挂蚊帐的床柱有些高,她踮起脚尖,想把牵引蚊帐的绳子穿进床柱孔洞系上,勉强够着了,双手举得酸疼,不得已脱力放下。
“我来吧。”朱瞻基没走,他也踩在床板上,接过蚊帐。
胡善祥没有推辞,把绳子给他,下了床,归置箱笼。
朱瞻基挂好了蚊帐,蓦地听见外头哐当之声铜盆落地,随即胡善祥一声尖叫,啊!
朱瞻基赶紧跑出去,见胡善祥僵在原地,裙子全是水,铜盆还在地上打转,“老鼠!有老鼠!”
朱瞻基说道:“这里经常无人打理,地里又有吃的,有老鼠很正常,你别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