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堂堂公主之躯,不可能耗在即将日薄西下的钟家,更加不可能和一个残废做夫妻。

当然,丹阳公主之所以敢如此,自也是因为本朝公主地位的确是很高,甚至有些公主对驸马不如意的,敢公然在自己的公主府中养面首。但丹阳公主与钟敏之夫妻感情一直都不错,至少从未听说过他们夫妻中有过第三人的事情,如今钟家和钟敏之刚出事,丹阳公主便想要抛弃自己的丈夫,这事儿说出去,怎么着都不占理。

而且,丹阳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拿当年赵清漪与叶家的事情作比较……

赵清漪心中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只语气淡淡说了一句:“公主私事再重要,也比不得国家大事重要,你若想要和离,那也是后话,也得等钟驸马回来了再说……”

她说完这话,其实是不想搭理丹阳公主,直接想转身走人,但不知怎么的,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得劲,忍不住又开口刺了一句:“不过,公主会有今日的决定,哀家倒不奇怪。若说哀家懂您,倒不若说哀家也是知晓当年你想招叶戟

做驸马的事情。”

“太后……”

丹阳公主闻言,面上顿时青白交加。

当年叶家尚未出事,叶戟与赵清漪尚且有婚约之时,丹阳公主心慕叶戟之事,宫廷内外谁人不知,她光明正大求了章宪太后与先帝,多次要求招叶戟为驸马,只是章宪太后与先帝觉得此事太过荒唐,一直没有答应。

再后来,叶家出事,丹阳公主彻底沉默,又速度招了钟家长子钟敏之为驸马。

她这般作为,倘若没有赵清漪与叶家闹退婚这事儿挡着,只怕被人指指点点的,也就是这位丹阳公主了。

赵清漪瞧见丹阳公主讪讪心虚的模样,反倒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有些幼稚了。

她早知对方是这样的人,又何必与她去较真呢!

赵清漪如是想着,也没有再理睬她了,独自回到了御书房中。

此时,原本昨夜一夜未眠的几位大臣,又重新聚集在了御书房中,而他们在来时,显然也早已听说发生了何事,一看到赵清漪走进,孔存希便是忍不住开口道:“太后娘娘,北域国宣战,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一次,他眼里是控制不住的谴责,毕竟先时西南那边的情况,已经让他这个一早就不赞同开战之人分外埋怨了,而西北前线的事情,雪上加霜,他这一回,除去自己私心,倒是真的有些怨上了赵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