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漪深呼吸了好几下,方才压抑下心头上翻涌的情绪,可说话的声音中,还是隐约泄露了她此刻并不平稳的情绪。

“太后娘娘,此事向来有旧例可循,微臣觉得此事也可按例而循,只是那几名士兵出言不逊,此事倒可发国书至南芜国谴问。”

一臣子闻言,立刻出言发声,话语之中,犹带着几分讨好赵清漪之意。当然,他这建议中规中矩,并没有任何问题。

赵清漪对此面上扯起一个弧度,却并未笑,只语气淡淡问了一句:“旧例?何为旧例?”

“将那几名士兵交还与南芜国驻军,并由当地驻军协商此次赔偿及对这几名士兵的处置。”这位大臣显然对于这些事情十分清楚,闻言毫不犹豫回答。

赵清漪闻言却是真的笑了,笑的嘲讽:“所以,依照你的意思,这几名士兵都不用死了?”

“这……”

臣子知道答案,但这话却是有些接不上来了。

“你的意思是,南芜国的士兵无故伤了我国百姓性命,竟然不用偿命!”

赵清漪显然心绪难以平静,以至于控制不住,双手重重拍在了椅子扶手上。

“太后娘娘息怒!”

众朝臣闻言,忍不住俯身下跪,异口同声劝说。

“让哀家息怒,他们如今伤及的,并非哀家亲人的性命,哀家息什么怒,那几名百姓的家人若是听闻杀害他们亲人的凶手竟然能够逍遥法外,而这一切,不过是国家软弱可欺、遵守什么旧例,心中该是多么的悲哀、多么的愤怒!”赵清漪气红了眼睛,胸膛因为极具愤怒而上下起伏。

而在此时,倒也有不少朝臣突然想到,太后娘娘当年是镇南王府郡主,她的父兄亲人,皆丧命于南芜国人之手,可说是有着血海深仇。

众朝臣不由沉默,虽然明了赵清漪如今的态度,但这事儿,却不能随意表态。

如今国主更替,新帝年幼,朝政本就不稳,当年先帝在时,都不敢轻易与南芜撕破脸皮,更何况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