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吗?反正这座城守不住了, 与其等着向祈入城, 不若我给舅舅来个痛快?”向煦挑飞了他即将到手的利剑:“原本让舅舅绑了我出城受降也无所谓的,您确实没必要陪我去死。不过,舅舅,您不该动我阿姐的。”
丹阳侯明白了, 这小子是在不计代价的报复。
“我是你亲舅舅,眼下大敌当前,你不思如何退兵,反而把刀尖指向自己的亲舅舅,究竟是何用意?”
“你杀的是陪了我十几年的至亲!”
丹阳侯盯着他,内心不由得有些发怵:“你现在杀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我不要好处,只要你的命,”向煦交谈间又是一刀:“大家一起死啊!”
门外的两拨人马还在内讧,向煦将两颗头颅扔出去,人群中暂时安静了些许。他毫不在意道:“人是我杀的,想替他报仇的,尽管上来找我,想出城受降的,现在尽可以走,想卸甲还家的,也随你们,给你们半个时辰,自己选。”
人群中重新骚动起来,众人议论纷纷,像是在努力分辨他话中的真伪。最终求生的欲望战胜了心头的那点恐惧,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还论什么为谁卖命的,活着最重要。
有几个人率先丢了兵刃出城,余下那些飘忽不定的人看他并没有要下狠手的意思,陆陆续续的弃兵而逃,最后城中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向煦从京中带过来的亲信和暗卫。
“你们也可以走,”他道。
没人说话,也无人离去。向煦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依次扫过,没有感动,也没有丝毫的歉疚,终归只是困兽之斗而已,无所谓了,大家一起陪葬就是。
城外向祈的大帐,他正拿着城中的兵力布防图和裴铭商量着明日这仗应该怎么打,就见疾锋匆匆跑了进来:“降军,一堆的降军,殿下快去看看吧。”
向祈丢下手中的笔:“怎么回事?”
疾锋据实相告:“听闻是城中内讧,向煦杀了丹阳侯,让城中守将随意。”
裴铭满脸的疑问:“他疯了不成?”
不管他人疯没疯,这座城向祈算是拿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