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便好, 说这些做什么, ”玉玲珑道:“只是这么一来,向祈必然是要起疑的, 以后再想要动手,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起疑是定然起疑了,不过好在向煦及时处理了相关人手,他就算怀疑到他头上, 现下也做不了什么,这段时日只能小心行事,日后再找机会便可。
向煦无意在玉玲珑面前说这些,自觉转移了话题:“阿姐, 谢临他很想你, 你要见见吗?”
“你告诉他了?”玉玲珑反问。
“阿姐不让,我自然不会说。”
“那便不见, ”玉玲珑答的直接果断:“他谢临的姐姐是襄国公府的嫡女谢妤,不是这满月楼的陪笑歌妓。”
“可是……”
“没有可是, ”玉玲珑睫羽微颤:“谢妤早在王驰乱政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生不入谢家门,死不进谢家坟, 你能懂我吗?”
昔日公门贵女, 今朝卖笑歌妓。一人蒙羞就够了,何故要丢了整个谢家的脸面。
她父亲是镛帝七年的状元郎,拜太子师,当年宁一头撞死也不向王驰那逆贼谄媚卖好;她母亲是汾阳侯的独女, 逆贼当道,山河飘零,毅然选择一条白绫来保全最后的风骨;她玉玲珑苟活至今,不是来给家族蒙羞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向煦和她是极为相似的,一样的因为逆贼当政家破人亡,两人苟活至今皆是为了一样的目标,可谢妤还有个弟弟,自己除了谢妤什么都没了。
他对谢妤的感情本就是不一样的,当年若是没有谢妤的投食之恩,他压根捱不过那段难熬的岁月。他起初只把人当作姐姐,只要有她在,他心里就踏实,可是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相互倚仗,有些情感终归是不一样的。
“求你件事,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不要把谢临牵扯进来,”玉玲珑道:“他娶了景和帝的女儿,日后不管咱们事成与否,他总归是有条活路的。”
她听说谢临和承国公主夫妻恩爱,还有了孩子,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艳羡的,既然是弟弟喜欢的,她不想毁了这一切,也不想看着弟弟从中为难。
向煦明显愣了那么一瞬,眉目间似是无措,但最终还是应了下来:“我听阿姐的就是。”
北境那边,苏仲疾刚从战场上退下来便听家将说府中来了贵客,他一身血袍未换快马前往驿站,向祈正亲自拿了那草料喂马,他一时高兴,行礼都忘了,直接将人扑了个满怀,向祈嫌弃的将人往外推:“你他娘的我这身衣服刚换的。”
“兄弟重要还是衣裳重要?”苏仲疾不忿道:“兄弟为了你的江山流血流汗,你他娘的还敢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