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巡抚刚进奉了些东阿阿胶,你带着姝儿去挑些好的,”皇后赶着承国公主她们俩走,向祈也要跟上去,皇后又紧道:“你过来。”
向祈虽然着急可还是老老实实坐过来听训,皇后想了想道:“本不该说这些的,可你也忒不知节制,新婚第二日有把新娘子累成这样的吗?那孩子坐我这一会儿的工夫都直犯困。”
房中事向祈也不想拿到明面上说,听了这话只尴尬的默不作声。皇后又道:“那孩子面皮薄,本宫就不跟她多说什么了,知道你正值新婚,可你好歹也体贴着人家点。”
感情是儿媳妇面皮薄来训儿子了,向祈这会脸皮也厚不到哪去,只想赶快听完这顿训回府,是以皇后说什么都一律应是,时不时添上一句知道了。
瞧他受教,皇后这才打发人出去。颜姝已经在殿外等了一会儿了,见她出来欢欢喜喜的迎上去环住他的手:“长姐说过两日是春猎?”
“嗯,”向祈故作夸张道:“给你猎一只大狮子好不好?”
春猎的规矩颜姝还是知道一点的,每年必要由储君猎上一只雄狮以祈国运康泰。皇帝年岁见长,今年这差事八成是要落到向祈头上,到底是凶物,颜姝只能嘱咐他小心顺便想着回去帮人准备一套厚实的臂缚。
向祈怕她担心,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疾锋他们几个都会跟着,拿箭猎兽又不是近身肉搏,出不了什么乱子。”
向祈说的是实话,猎头雄狮算不上麻烦,难缠的是那林中的狼群鬣狗,成群结对的,一旦被缠上甩都甩不掉,简直恶心的紧。不过颜姝向来爱胡思乱想,向祈便不拿这些事给她平添烦扰了。
两人出了宫,又陪着颜姝随便逛了逛,这便回了府。院内几个扎小狼辫的人东倒西歪惬意的紧,见了向祈方才摆出了一幅正经样子,为首的那人将礼单拿给向祈过目:“咱们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一点,王爷让咱们来给殿下娘娘道贺。”
向祈看都没看将那礼单丢到一边:“苏仲疾呢?孤王大婚,那臭小子呢?面都不露不太合适吧?”
苏仲疾也就是现任的镇北王,和向祈年岁相仿,也是个混不吝的小子,当年两人一个在西境一个在北境,战场上互相照应过那么几回,也算是过命的交情。
今朝的异姓王不多,能得向祈信任的更少,向祈的几位亲叔叔都死在自己手里,这位异姓王能得向祈这般嘉重倒也是难得。
那人像是早就知道向祈会有此一问一样,笑言:“咱们王爷说了,他一个异姓王进京那不是找骂吗?别说奏折了,诸位御史大人随便动动嘴皮子都能把他给淹死了,他惜命不敢来。”
向祈才不信他这套说辞:“到底怎么回事?别是卧柳眠花起不来了吧?”
颜姝瞥了他一眼,玩笑也没个度。道贺那人却是不在意,解释道:“咱们家王妃刚给添了位小世子,殿下你懂的,王爷走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