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因着当日的恩情, 这些年对他们诸多优待,可这些人不思感激,一而再再而三的铸成大错,早就惹得朝臣非议, 眼下群臣激愤,母后若还要为他们求情,您让天下万民如何议论?”
皇后尚未回话,宫中的女官在屏风外低声道:“臣听闻承恩公府的小姐入狱后吵闹不休, 犹如泼妇, 嚷嚷着要见娘娘一面,少卿大人派人来请示娘娘的意思, 可要一见?”
皇后问:“她怎么说?”
那女官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道:“李姑娘说自己心慕殿下, 那只是一些用来迷|情的药罢了,并非有意谋害,求娘娘看在当日恩情, 恕她无知之罪。”
“她无知?并非有意谋害?”承国公主气急道:“本宫难不成还要谢谢她没在那茶里撒了砒|霜?”
“行了, ”皇后摆手让人退下:“本宫现在不想见她,如何处置自有朝臣论断,你让她好自为之吧。”
上次那兄妹俩对颜姝出手,向祈肯宽恕他们已然是仁至义尽了, 可这次他们居然敢直接对向祈下手,那是自己的亲儿子,皇后岂有不心疼的道理,这个时候开口求情,莫说朝臣不服,自己儿子心里怕是也会有怨恨,自己就算再迁就她也不可能为了她闹得群臣不满阖家不睦。
见着了皇后的态度,承国公主也算彻底安下了心。此后的几日,上奏弹劾的人数不胜数,可是皇帝始终未有论断,直到几日后,有位故人叩响了向祈的门。
那人衣衫褴褛,满身污垢,整个背驼成一个弓字形,十指以极为可怖的姿态扭曲成一个不正常的形状,更为可怖的是面部的大块烧伤,很难让人与哪位故人联系起来,直到那人顿地叩首道:“臣安义南求见太子殿下。”
东宫的守卫这才慌了,安义南这个名字他们都是听闻过的,据说他出身乡野,十七岁时铁甲银枪一战成名,此后的二十余年间一直跟在颜淮帐中效力,战功赫赫,也曾让他们这些后辈敬仰的紧,直至当年青涯关一役,颜淮战死,七万大军惨败,副将安义南不知所踪。
因着这人容颜尽毁,而且原本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足有六十多岁,东宫的这些人确定不了他的身份,只能去请示向祈的意思。
向祈瞧见这人也是一愣,那人恭敬的叩了三首,将贴身不离的腰牌擦拭干净递给那家将再让人转交给太子,人的模样大变,但这腰牌做不了假,向祈遂让人先安排他下去梳洗,那人却急道:“臣有要事启奏。”
“有事待会儿再说,有人要见你,别冲撞了她,”向祈吩咐左右:“去请阿颜来。”
颜姝来的路人听人说了几句,因着走的急,赶到太子府的时候大冷的天愣是出了一层薄汗,向祈拿出帕子帮她拭汗,颜姝追问道:“真的是安义南?”
“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向祈扳起她的下巴:“说到这个,不打算跟我解释点什么吗?”
颜姝满脑袋的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