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侯簇拥着齐老太太往外走, 懒得回头去瞧他俩。颜姝眼见没人注意,轻扯向祈的袖子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呢?怎么那么长时间?”
“你不是偷听到了吗?”向祈反问。
确实是偷听到了,但颜姝只听到一点, 偷听还不能听个全, 抓心挠肝的别提多难受了。向祈见状故意逗她道:“在说你以后改嫁的事呢。”
颜姝的小眉头蹙成了一个川字:“我还没成亲呢?改什么嫁?”
“你祖母问的啊,她说日后咱们若生了什么龃龉, 自让我写封和离书来,”向祈瞧着她越皱越深的眉头,紧接道:“我就告诉她,除非我死了, 准你改嫁,不然咱俩到死都要葬在一处。”
“呸呸呸,”颜姝气急:“胡说什么呢没个忌讳。”
“这有什么可忌讳的,”向祈满不在乎:“放心吧, 你家夫君我命够硬。再者说, 就算是为了我那没过门的小媳妇儿别在我死后被人磋磨,我也得努把劲跟她白头偕老。”
颜姝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偏偏向祈逗弄的更起劲了:“唉,你说我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我那小媳妇改嫁的时候还能遇到像我这般宠她敬她的人吗?要是让我知道她被人欺负了,我八成要气得掀了棺材板,不对啊, 那不就诈尸了吗。”
眼瞧着颜姝有些生气了, 向祈适时的去哄:“跟你开玩笑呢,我那苦等了多年的薄情寡义的小媳妇还没过门呢,我怎么舍得出事。不过说真的,日后咱们若真生了什么嫌隙, 你不想跟我过了,直接拿刀捅了我算了,我恕你无罪。”
“我现在就想拿刀捅了你,”颜姝气愤道:“我还想拿针把你嘴给缝上。”
“怎么缝?”向祈凑过去,趁颜姝不注意,在她唇角轻啄了一口:“这样?”
颜姝屈指掩唇,小心往周遭看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这才安下了心。怕这人再放肆,快步和他保持两步远的距离,心里盘算着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之前明明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刚要成亲便换了副德行?
午膳是早就摆好了的,他们两个晚辈不好让人久等,遂快步往里赶,众人皆以落座,余下那两个紧邻的位子便是他们俩的,颜姝担心他在人前无状,刚想和人调换位置,便被向祈拽着在身旁落了座,转而向人扯出一个讨巧的笑意来。
颜姝还记得这人刚说自己口渴的事,自以为并不惹人注意的盛了碗银耳红枣汤来放在他手边,对面的镇南侯轻咳一声:“今日这菜也太咸了点,齁的我口渴。”
“舅舅尝尝这个,”颜姝重新盛了一碗递给了镇南侯,向祈原本要喝汤的手顿下了,颜姝斜睨向他,眼神发问:“喝啊?”
不是向祈不想喝,可要是就这么喝了,自己和镇南侯不是没什么分别了吗?他这会儿就想显摆自己在颜姝心里的与众不同来,是以就算口干舌燥,也决计不去碰那汤羹一口,在桌子底下握住颜姝的一只手,在她的手掌上写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