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何消承国公主提醒,皇后心里也明白,今日李云柔所请着实应不得,自己的儿子脾性如何她还是清楚的,再者,这才刚定下东宫和颜姝的婚事,自己就给向祈指个妾室过去,这是在打颜姝的脸面吗?
“只是个妾室的位份,颜姑娘大人大量,应该不至于和我计较的,”李云柔哭诉道:“娘娘若是担心颜姑娘不肯答应,臣女愿亲自上门,跪求颜姑娘。”
“收收你的小心思吧,别出去丢人现眼了,”承国公主态度强硬:“我警告你,别去扰了颜姝清净,东宫的太子妃只有一个,本宫的弟媳也只有颜姝一个,谁惹了我弟媳心里不高兴,那本宫也必然不会让她痛快!”
承国公主虽然向来和她不睦,但是像今日这般毫不留情的撕破脸面还是头一回,李云柔眼见惹不起,遂又哭哭啼啼的求皇后成全。
承国公主冷眼瞧着她,不忘出声提醒道:“母后,颜姝虽然看着娇弱,但性子却是个刚烈的,你今日准了她所请,不出片刻颜姝的退婚书便会上门,最后伤的最深的,是我那情深不移的弟弟。”
皇后抬手将李云柔牵了起来,语气温和可说出的话却不容人反驳:“你是个好孩子,只做个妾室委屈你了,回去吧,本宫会为你指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李云柔还要再闹,承国公主斜眼睨向左右:“还不送她回去!”
“母后今日也累了,”承国公主平和道:“早些歇息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
皇后被她闹腾的心烦,简直求之不得,这么多年,皇后第一次对李云柔生出一种莫名的厌恶,她明知向祈的心意,明知颜姝的性子,却偏要在二人议亲的时候跑来闹腾,是非要把自己一家子折腾的不得安宁才算完吗!
李云柔眼见皇后离席,苦于抓住最后的一点希冀,四五个宫婢险些拉不住她,承国公主快步上前,干净利落的给了她一巴掌:“清醒了吗?”
李云柔直接被打懵了,她生来骄横,哪里吃过这种亏,偏偏现下只能白白忍下这口气,承国公主瞧她安分,这才不紧不慢道:“本宫不妨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凭着你娘当年的那点恩情,只要你不作死,本宫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你要上赶着找死,也别怪本宫不留情面,母后肯迁就你,本宫可不饶你!”
“还有,我那弟媳身子不大好,你最好识趣点,别去冲撞了她,若是让本宫知道谁敢去她面前搬弄口舌是非,本宫不论其它,只拿你一人是问。”
李云柔头昏脑胀的入了宫,又稀里糊涂的被人请出了宫,她原以为皇后还是疼她的,只要皇后肯出面,这件事不说十拿九稳,八成的把握总归是有的,可谁又能想到,一向惯着她的皇后,这次也不肯依着她了呢。
再说这承国公主,颜姝还没进门呢就这么护短,知道的说是太子娶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颜姝契若金兰呢。
纵然李云柔气愤难当,但也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诽几句,她原本是有意要去颜姝面前挑拨上几句的,可是承国公主的话犹在耳边,她突然觉得和口舌上的痛快相比,还是命重要。
承国公主料理完了这边的事,又顺道走了躺太子府,向祈这段时日都在忙活着订亲的事,她这做姐姐的也理应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的地方,却发现这满院的聘礼摆放的险些站不住脚,向祈见她过来满脸欢欣的去迎她,却被那聘礼的箱子绊了一脚,承国公主眼疾手快的去扶他:“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