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将药碗递了过来,向祈伸手接过,颜姝以手掩口往后退,“你先把药放下,等它凉了我自己会喝的。”
“嗯,”向祈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你喝还是门外那株七月红喝?”
颜姝瞳孔微张,“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颜姝每次倒药都倒在同一株七月红上,还没靠近就是浓郁的药味,硬生生把那株七月红补的花枯叶落,向祈除非是瞎了才能看不到。
越惯越娇气,现在就连喝碗药都要跟向祈耍小聪明。
向祈重新将药碗递了过去,眼神示意她喝,颜姝转身跑开,“好苦,阿颜才不要喝。”
“你不喝我就不进宫,到时候要是去的晚了,惹得皇上不高兴,他骂我一顿事小,若是再克扣我的俸禄,就没钱买你爱吃的云片糕了。”
颜姝低着脑袋似是在犹豫,向祈心道拿云片糕来唬人果然好用,就听颜姝轻声开了口,“那皇帝骂人凶吗?”
向祈倒没想到她是担心自己挨骂,但是颜姝既然这么问他就得顺着台阶下,遂道:“凶,我被他训的时候可害怕了呢。”
颜姝再不废话,接过药碗喝的一滴不剩,“你赶紧去,快别跟我胡闹了。”
向祈往她嘴里喂了颗牛乳糖,这才不紧不慢的入了宫。
正宴还未开始,向祈见过了皇帝以及各位宗亲大臣,免不了要到皇后宫中拜见,向祈三年前不告而别,回来这么久都没来看望她这个母亲,郑后心中原本是憋着气的,只是见到向祈的那一刻,就算有再大的怨气也都消散了个干净,到底是自个儿的亲生儿子。
向祈瞧着比三年前更加挺拔了些,宽肩窄腰,整个人显得愈加消瘦,脖颈上那块不太显眼的疤痕许是又添的新伤,虎口处的茧子看上去又厚又硬,这是常年握刀留下来的,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有不心疼的道理。
郑后将其上下打量了个遍,最后只让身边的掌事姑姑去库里取些难得的补品给他送府里去。
向祈和郑后简短寒暄了几句,前面派人来请,向祈不免要过去支应一二,这便起身向郑后辞别,向祈前脚出门,后脚郑后身边的一个姑娘便紧紧的追了出来。
“太子哥哥,”那姑娘小跑着追赶,向祈不免驻足,停顿道:“有事?有事说事,叫哥哥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