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道:“殿下您不知道,宁国公府压根就没敢大肆操办,我听说陈致平摔伤了筋骨连迎亲都没去,人家就放了几串爆竹太子就看不过眼了,愣是把路给封了不让过,您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陈致平前些日子娶颜姝的时候也没有去迎亲,现在他起不来床,迎不了亲,很公平嘛,宁国公府觉得自己已经很收敛了,可向祈觉得他大肆操办了,那他就是得颜面扫地,”向煦不甚在意的转了话题,将手中的红玉发簪递了过去,询问道:“好看吗?”
“殿下您这就难为我了,我哪懂这个,不过殿下您亲手雕的,那肯定好看,”陆离没头没脑的揉着脑袋,“过几日就是陛下大寿了,殿下您该不会是想送这个吧?”
向煦瞥了他一眼,将红玉簪拿手帕包了仔细的收在袖中,随口道:“你去库房挑件合适的就行。”
向煦自己滑着轮椅走远了,陆离更为难了,送兵器不吉利,送字画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送丝绸还容易让人动手脚,金银又难免俗气,算了,还是挑块玉吧。
另一边,迎亲的花轿弯弯绕绕的也终于到了宁国公府,所幸没有误了吉时,今日到场的宾客不多,再加上新郎官起不来床,齐茉在大厅见过了宁国公夫妇也就送入洞房了,齐茉因着白日里的遭遇哭哭啼啼的扯着陈致平的袖子诉苦,陈致平原也是很吃这一套的,可现在却被她搅闹的烦躁的紧。
齐茉这才注意到他脸色不对,再借着火红的蜡烛一看,陈致平何止是伤了筋骨,脸上更是被糟践的鼻青脸肿,齐茉慌张道:“这……怎么摔成这样?”
“摔个狗屁,老子这是被人打的,”一提起这个陈致平就一肚子气,自己好好的走着路,被人套上麻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揍,白白吃了个哑巴亏,连个鬼影都没瞧见,等他好不容易被人抬回了家打算跟自家老爷子诉诉苦让他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出气,结果自己话还没说完了,就被自家老爷子指着鼻子一顿教训,还说让自己忘了这回事,这些日子消停点,他简直就没处说理去。
齐茉却咂摸出些许不对劲来,宁国公知道陈致平吃了亏还让他消停点,说明他知道动手那人是谁,而且那人凭着宁国公府的实力得罪不起,再加上自己今日被太子没来由的一阵发作……
太子?莫非是太子?
可是自己扪心自问连太子的面都没见过又谈何得罪了他,值得他这般教训?
齐茉暂且压下心头的疑虑,调整了面色道:“不说这些了,夫君今日可曾涂药了?不若妾身帮夫君擦药吧。”
“我不用你,隔壁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你早些过去歇了吧,”陈致平指着屏风处一个长相娇俏的丫头道:“过来帮我擦药。”
那丫头乖顺的拿了药瓶过来,齐茉快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气愤道:“陈致平你什么意思?”
“你冲我喊什么?”陈致平受了伤转动起脖子来颇有些费力气,他解释道:“我新收的通房,叫采蓝,只要你懂事,名份上她总归不会越过了你去,自己看着办吧。”
“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夜!这是我的喜房我的床!”齐茉歇斯底里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