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人道:“什么最后一战, 早着呢, 庆县南边还有不少城池,而且南峡岭下面还有洄州,哪里是最后一战?”
姜小乙盯着那略显草率的地图,秀眉微蹙。“不对。”她说道, “我们前几日去庆县附近,你们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大军抵达隹城后,每天都派人前往庆县附近侦察。
庆县已经戒严,城门紧闭,城墙上一直有巡视之人。
士兵:“敌军早早就龟缩城内了,有什么不对劲?”
“庆县的城池跟别的城不一样。”姜小乙回忆道,“只是个县城,未免也太过牢固了。”
“哦,你说这个啊。当年肇州发生过饥荒,引发了暴乱。庆县是肇州最大的屯粮所,附近老百姓都往这涌,闹得太厉害,朝廷就加派人手加固了城池。”士兵蛮不在意道,“打仗看的是人,里面的人不行,就算城墙再厚也没用。”
姜小乙依然盯着地图上的庆县,琢磨道:“洄州经贸匮乏,穷得叮当响,我们北上路过此地,那里几乎没有抵御外敌的能力。”她摸摸下巴。“只要越过南峡岭,就等同直逼天京城了。”
这话士兵们听得开心,纷纷鼓掌。
“说得好!直逼天京城!把那吃斋念佛的假皇帝拉下来!换主公去坐!”
姜小乙手往地图上一指。“这两道山岭,北峡岭比南峡岭更险。”
士兵:“那又如何?”
姜小乙:“庆县正好处于滨州和天京城的中间,我们与守城军身后各有一道天险,而我们这道明显比对方更难翻越。一旦我们在此地焦灼,长久消耗,敌军的后勤一定比我们补得更快。”她再指向天京城下方。“钱蒙攻下了齐州,我们算是在南方有了据点,刘桢一定是想我们南北夹击,进攻天京。可我们如果输了,不仅夹击之计会失败,后方的滨州也危险了。”
她几番谈到失败,听得同队士兵颇为不满。
“危言耸听。”带头的队长说道,“庆县守将是个买官的纨绔子弟,有何可惧?女人家不懂打仗,莫要在此夸夸其谈。”
姜小乙瞪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