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英说她来取粮,想这几日在自家开火。
她还没说完呢,这几个老太太就给她补充了。
什么胖丫太累了,胖丫太能干,可不嘛,吃饭时候跟咱不一样。昨儿俺们就说,给胖丫单做,火都点着了,大侄子一天天的,跟俺们可外道了,听俺们张罗还跟俺们喊,非不让。后来看你婆母要做面条,俺们这才拉倒。胖丫吃饭没?
“没,正睡觉呢。”
“那俺们给她?”
“不用不用大娘婶子们,我取了粮,回头我给她做,她啥时候睡醒啥时候吃。”
几个老婆子一想也是,想吃啥顺口的,拿家做方便。坐炕头就能吃了。
然后钱佩英又开始新的一遍,“不用不用,大娘婶子们,拿太多了,我用没再来取。”
几个老婆子异口同声:啧,拿着,哎呀。
宋福生大伯娘:“你别吵吵,让人听见呢。”
钱佩英很想说,咱总共才多少家,你们这些管家婆子,基本是家家当家的。总共七个老太太,去掉干自由职业去了的马老太,再加上宋阿爷家的大儿媳,眼下还是七个人。结果你们一副拿公家的样子,这是糊弄自己呢吧。
“不用不用,别都拿细粮啊。”
“听俺们的吧,这些人吃啥不是吃,你赶紧拿家去,明儿俺们去地窖取菜再给你捎带几颗大白菜送去,本来也打算着多取些,也给你婆母带一份的。你那一堆活。走走走走。”
几个婆子给佩英轰走了。
最好的米,最好的细面,还给倒了半小罐芝麻油,萝卜咸菜给叨了满满一小坛子,还有一小罐大酱。
钱佩英背着筐,筐里装着这些,走了几步她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