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睡觉,满村里黑乎乎的,看他们怎么好意思敲门借房住。
任子浩点头:“噢,难怪爹让大伙都早些歇了,还让我把探头探脑的人家记下告诉他。”
任子玖继续给不开窍的弟弟讲解道:
“这第二点嘛就是,怎么能不给备注呢,不给备注户籍算没彻底落下,不彻底落下怎么领救济粮啊。
你个傻子,他们二百多口人,成年的每月给十五斤救济粮,八岁往上八斤,往下五斤。上面规定,据传能领半年。
你算算,200多口人的救济粮加一起,每个月爹能给领回来多少?”
任子浩愣了愣:“二哥的意思是?可,他们要是知晓了咱爹帮他们领走,过后不得闹啊。”
“他们去哪知晓?全村老少都得听咱爹的,不但没人告诉,而且不会有人和他们说话,再说全村老少知晓这事的都少。
谁告诉他们?他们到了这里,又一无亲二无故,上哪去碰同乡难民?而且那同乡难民还得和他们认识的,且同乡难民还不一定能领到这救济粮呢,哪个村的里正能放过这机会?咱爹啊,算是十里八村最心善的里正了。”
“是,那倒是,那二哥你要这么说我明白了,明个我陪爹去给他们备注。”
……
一排快倒塌的茅草房前,不止宋里正和女人孩子们哭了,这回,连坚强的汉子们也眼圈通红。
这就是他们一路拼着活下来,想到的地方吗?
他们也心里知晓:外来的,人家膈应,可能不会给他们好脸。
可他们真的所求不多。
不奢求任家村会欢迎给好脸,但至少现在已经后半夜了,哪怕给他们一个好屋子,好烧的炕,能直接烧水的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