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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孩子们发出沉稳的呼吸声,宋福生问完也觉得自个傻。

“行了,我就是过来瞅瞅你,睡吧睡吧,唉。这咱爷俩,还没分开过一天呢,头回。我可惦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

说到这,宋福生鼻子又一酸,眼圈含着泪,才压下去的浓烈感情又浮上心头。

心里骂自己:怎么就这么脆弱,完犊子。

不能说了,来这屋是为压制住激动的,可不能给自个整的更激动。

宋福生换上嫌弃的语气,大掌又再次拍了拍棉被,像拍打小时候的宋茯苓一样拍着说:“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怕你惦记,没事儿,啊?甭惦记,我和你娘好好的,啥事儿没有,你踏实睡,你表现的也……”

“三舅,是三舅吗?”桃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宋福生:“……”合着拍错孩子了。

“啊,桃花呀,你咋睡这了?”

桃花想起身,宋福生摆手说快躺下吧,就是过来瞅瞅你们,我们都回来了还没吃饭,你们睡你们的。

桃花也就没挣扎,实在是太累太困,两个胳膊酸疼,炒松子炒的,揉揉眼睛说:“我也不晓得胖丫睡哪去了,之前我俩一被窝。对啊,胖丫呢?”一听这话就知道也是睡得半懵状态。

宋福生掏出破棉袄兜里随身带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给按着照亮,仔细一看,立即哭笑不得。

他闺女啊,那是一点没变,古代现代都那味儿,算是没救了,没心没肺。

你说连条褥子也没有,睡觉炕都硌人,就这还能睡打横了,睡的那个香。脚丫子放米寿嘴边,咱都不知道她是咋睡的。

没人挤着睡觉,可给他闺女放松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