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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身处过的最恶劣的环境,哪怕颠沛流亡之时,他也没有如此狼狈过。不过他正襟危坐,仿佛仍然在金马玉堂一般。

他比沈玉瘦好一点,他对狱卒说想见楚云泽,就见到了楚云泽。

沈玉瘦对于楚云泽来说,是个除了身份特殊之外,无关紧要的人。而楚云穆不一样,楚云泽曾经深深地恨着他,不过这份仇恨已经在时光中减淡,因为一个胜利者没必要恨一个失败者,前者对后者更多的是轻蔑。更何况,楚云泽打败了楚云穆两次。

楚云泽俯视着楚云穆,神色冷淡。

楚云穆微微一笑,说:“以前的你在我心里就是只脏老鼠,我杀你并不比杀死一只老鼠更困难,没想到我与你居然会易地而处。”

他是太子,是皇后之子,不仅有势大的母家,还将成为未来的皇帝,宫中无人不对他毕恭毕敬。而楚云泽呢,只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妖孽,连活着都是恩赐。

楚云泽冷冷地说:“因为你除了太子的身份,什么都不是。”

楚云穆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如果没有白檀轻,你会到今天这个位置吗?你只会在楚宫的一个角落,毫无人知地死去。”

他想象着那个场景,心中就涌生出快意。可要靠想象来战胜对手,又是多么悲哀。

他终究是个输家。

楚云泽笑了,“孤和檀轻就要成亲了。”

若不是他和白檀轻就要成亲了,他也不会留楚云穆一条性命。婚期将近,见血不吉利。等他和白檀轻成亲之后,他就会杀了楚云穆。

“什么?不可能!”楚云穆眼角抽动。

楚云泽笑得更深了,“孤和檀轻会长相厮守,而你马上就要死了。”

楚云穆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我要见白檀轻。”

“孤为什么要让你见檀轻?”楚云泽将手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