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任命书,陆亭北合上起身,对众人说,“已经签完字的,下午股东大会可以缺席。”他对大伯点了下头,“下午见。”
“等等——”出声的是三伯。
陆亭北停下脚步看过去。
三伯是他们三人之中最明智的一个,他拔开钢笔,朝陆亭北伸出手。陆亭北自然将任命书给他,不料三伯刚接过去,二伯就冲上去抢过任命书,用力撕成了碎片。
陆亭北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等二伯将纸片扬出去,他冷声道,“既然如此,只好劳烦大家重新签一次了。”
说完,他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你们签什么,啊?!”陆亭北走后,二伯冲着其余的董事们发火。
一位头发花白的董事道,“择深,大局已定,你出这个头又是何必,倒显得老三里外不是人,你说是吗,择城?”
被点名的大伯皮笑肉不笑,“程董倒是当得一把好舵手。”
程董不以为意,“这老话说得好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别老跟孩子们计较,难保被气出个好歹来,都想开一点。”
别的董事见状也劝陆择城兄弟几个,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日后见了面心有芥蒂,陆亭北有心照顾恐怕也无从下手。
陆择深跟大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甘,却不得不妥协。谁让他们这回动手动早了,让老爷子下了狠心。那个保险箱他们昨天让人打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但走到这步谁都有错,责任推不到一人头上去,为这事,大哥都跟大嫂吵了一架,怪她听风就是雨,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们兄弟三人之间的感情也要玩儿完。
抬手在大哥肩上拍了拍,陆择深从西装口袋里抽出钢笔,深吸一口气,把名字签上了。
陆亭北没等多久,三伯就将任命书带了过来。
“签好了?”陆亭北显得很意外。
三伯道,“之前我一直以为你跟你父亲一样,是个温和善良的老好人,再不济也是个性格很有弹性的人,没想到是我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