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澜的眼眶一直红红的,直到杜若跟沈同来敬酒。
杜若站在萧澜跟陆亭北中间,盯着他说,“要对萧澜好,要是知道你欺负她,我跟沈同都会去找你算账。”
沈同一笑,将老婆往自己身边揽紧,“她喝多了,别介意。”
陆亭北说不介意。
萧澜抓着杜若的手,责怪道,“今天到底是谁结婚啊,你怎么把我的话都说了,我还想这么威胁沈哥呢。”
杜若抓着沈同的衣袖,显然真的有点醉了,她笑嘻嘻说,“他才不会欺负我呢,他不敢。”
“嗯。”萧澜又想哭了,她忙应了一声,掩饰性地抱住了杜若,在她耳边悄声道,“你嫁了人,但在我这里永远是小姑娘,沈哥扛不下的,你不便对他讲的,不想与他争辩的,不愿伤他感情的,记得还有我,都来跟我说。”
“我知道。”杜若抱紧了她,抬眸看了看陆亭北,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眼神。
最好的朋友嫁了人,萧澜回去路上怅然若失。一边为她感到开心,一面又担心那布满迷障、前路未卜的婚姻。杜若在家一路被宠大,沈同也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偏爱她,爱情不是钻石、可以永恒,萧澜担心时间一久要生矛盾,怕杜若受委屈。
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陆亭北开着车问。
萧澜反应了一会,低声说,“我就这么一个好朋友,她嫁人,我感触深而已。”
“替她担心?”
“结婚以后跟恋爱时不一样,不单单考虑两个人,两个家庭的命运都系在二人身上,好多事就不像之前轻松,多出顾虑、生出罅隙,做久了夫妻,感情会在日日消磨中变淡。”
陆亭北联想到萧澜的父母亲,能够理解她为何会这么看待婚姻。但世间事不能以偏概全,树上枯枝散落,也不代表没有一颗新芽。
“萧澜,你我都知道质量守恒,依我看来,感情也是。从表面上看,爱情淡了,心动和激情没了,但原来的一部分或许变成了亲情,也会因爱而生恨,更有可能分给下一代和对方双亲,只是存在的形式不一样,其本质无二。”
只要婚姻的初衷是爱,爱会变成春天的风,变成每天饭菜的味道,变成清晨打好的领结,变成夜晚沉醉的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