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话头顿了顿,深吸口气,才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了吗?”
言柚话音落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他一言不发,虽然仍是侧着身,却没再看向她。
越是寂静往往最难熬。
言柚甚至能够感受到时间一秒一秒从这份静谧中飘走。
直到她快要撑不下去,脑子里生出要越过景清让去按锁车键的想法时,‘啪嗒’一声,门锁开了。
言柚抓着包带的指尖陡然用力,踏出车门后低下头,像往常一样同景清让告了别,僵着背脊往破旧的居民楼里走。
听见劳斯莱斯启动的马达声之后,她整个人蓦地松懈下来,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撑着楼梯径直坐了下去。
言柚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心口的那个位置实在是太酸太酸了,像是有人将生柠檬和百香果的混合液用刷子一下一下往上刷,直到整个心脏都沾满了又酸又涩的果汁。
她无法否认,刚才在景清让车上的时候,她更多的确实是生气。
言柚是故意的。
她承认自己生气了,但也承认自己在说这些话时夹带私货。
因为她是故意把最尖锐、最尖酸刻薄、最能伤人的话往外说的。
她看着景清让原本平静的表情一点点僵住、紧绷,心里却没有一点得逞的快感。
知道他看不见她的那一瞬间,那种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的情绪接踵而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渣女,玩弄别人感情的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