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崩盘破产,欠了一屁股债,还沾上高利贷,想来是人生确实无望,再加上惧怕会在异乡坐牢,尤奕在精神崩溃之下走上了绝路。
景牧野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默了两秒钟。
他虽然的确憎恨尤奕将纪扬推到那中地步,但他的确没想过……让尤奕死。
如果他足够正直善良,如果他心中没有贪念,他不可能会去碰高利贷,更不可能跑到这边来故意弄伤纪扬的手,他的一切皆是自作自受,最后却没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沉吟片刻,景牧野让律师做好后续收尾工作,最好是将尤奕的骨灰送回家乡,做到仁至义尽。
尤奕没有双亲,将他葬在家乡,也算是他最后的归宿。
这件事,景牧野没有瞒着纪扬。
得知尤奕自杀的消息,纪扬同样沉默许久。
他无法想象,自己和尤奕不过是因一场比赛而有了些许摩擦,怎么就会演变成如今这中状况,人心到底有多恶毒,又有多脆弱?
不过转眼一想,过去的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饱受侮辱谩骂的那段时日,他不也有过了无生趣的念头?要不是偶然看见出现在比赛舞台上的景牧野,可能……可能他也坚持不下去。
想到这里,纪扬沉默地抬起唇,去寻求景牧野的吻。
柔软的触感贴上来,景牧野当然也不会放过这绝佳机会,他一只手从少年的腋下穿过,保护好纪扬正在休养中的右手,继而摁住他的后脑勺,以一个绝对掌控和占有的姿态加深了这个吻。
情人之间的吻总是缠绵且缱绻的,不知不觉间,纪扬就仰倒了下去,景牧野护着他,揽着少年的那一把细腰,人也跟着跪在了病床边缘。
吻上少年耳垂的那瞬间,纪扬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情绪涌动间他的腿胡乱蹭了一下,连锁反应,景牧野跟着闷哼了一声。
青年抬起头来,整个人撑在纪扬的身体上方,眼眸深沉:“你怎么这么勾人?”
纪扬脸红到不行,却还强忍着羞耻没有别开眼,声音软得像陈酿多年的上好红酒,说:“明明是你……怎么还……还怪我。”
景牧野用力地在他唇上蹭了一下:“不怪你怪谁,嗯?”
说着,想到什么,他竟然开始跟纪扬翻旧账:“最近看你养伤一直没跟你算账,今天正好跟你算算。谁教你的,胆子那么大,脾气又倔,就知道跟我对着干——”
纪扬急忙道:“我没有。”
“还没有?”
景牧野的手贴着薄薄的一层肌理向下摸索而去,从裤腰的缝隙钻进去,“是不是你之前故意延误手术?手受伤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打封闭上场?”
纪扬眼神开始躲闪:“那……那不是结果挺好的……啊!”
景牧野握住他的软肋,语气有些不稳:“万一呢?纪扬你告诉我,万一呢?”
纪扬白皙的脖颈仰起来,肌肤一寸一寸漫上绯色,他用求饶的眼神看着景牧野:“野哥……病房等会会进来人的……”
景牧野没有放过他,他再次低下头,咬着纪扬的耳朵道:“上次你就敢单枪匹马去找纪小春,这次更是敢用自己的手做赌注,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纪扬都快被搞哭了,身体想要蜷缩起来,却又在景牧野的强势下动弹不得:“我、我以后不会了。”
“小骗子。”
景牧野嘴上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却痴迷、且温柔地一寸寸吻过少年细嫩的肌肤。
头顶的灯光太过炫目,纪扬用左手捂住眼睛:“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嗯,以后我也不会再让这中事发生了。”
景牧野的声音低哑到了极致,说:“宝贝,放松。”
纪扬断断续续:“会、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