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弟子压低声音,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对殷雪灼招招手,示意他到外面说话,不要吵醒季烟。

鬼使神差的,殷雪灼居然跟着她往外走了几步,约莫走了八九步时,又似忽然想到什么,立即顿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不走了。

那女弟子疑惑地转过头,见殷雪灼不肯再走得远点,这位置又还没到门边,刚好一转头,还是能看到季烟的睡颜。

她本不明白他为何不走,一看到季烟,只当是他不放心她,如今这般痴情的男子还有多少?她一时被感动到了,便干脆将就着他的意思,压低声音问:“敢问公子,你那句‘应当’是何意?”

殷雪灼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不确定,但又有点确定。”

女弟子:“她喜欢你,你高兴吗?”

殷雪灼点头:“自是高兴,也很不解。”

“为何不解?”

“她没有理由喜欢我。”

“喜欢不需要理由。”那女弟子忍俊不禁,又问道:“她伤的这么重,差一点儿就死了,如果她真的死了,你会难过吗?”

殷雪灼抿起唇,“她是为我而受伤,我也会陪她一起死。”

那女弟子没想到他的回答竟如此偏执,却也因这般决绝的言语而微微震撼,既然甘愿同生共死,为何还连喜欢都不确定呢?

她说:“你是喜欢她的,你不想看见她受伤,你对她和对别人都不一样,既然连死都不怕,连说‘喜欢’这个词都不对了,你们应当是更深的感情。”

……是吗?

殷雪灼忽然有些明白了。

更深的感情,是坦然承认她是他最重要的人,不是因强行的联系而在一起,而是就应该在一起。

和季烟在一起,是件很开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