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攥住她的手腕,她用力挣开了他的手,偏就要解他衣裳。
是不是在在刑部大牢受了伤?
昨日她不曾细看,也没瞧见他身上有什么伤口。
衣衫很快就被她扒开,她下了决心,他一时也哭笑不得,被她推得半靠在床上,老老实实给她扒中衣,直至露出精壮的胸膛,她才停手急急扫了一眼,又半跪在床沿上,偏身去看他后背。
青紫交错,还有结痂不久的伤口……
她的手微颤,惊恸道:“他们在狱中,除了那玄铁镣铐,还这般为难你……”
他看她为她心疼,眼色微沉,心底有一丝欢欣满意之感,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道:“不过皮外之伤,过几日便好了。”
她看着他,却咬牙气急道:“你那般有本事!为何偏生让他们欺辱与你……”话说了一般,后面的话已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眼泪是彻底控制不住,一颗一颗地砸了下来。
华仪掩面,跌坐下来,哽咽道:“就是因为我。”
他静静坐着,看她越来越自责,抬手拿开她掩面的手,揩去她的泪,无奈道:“今日怎就成了水做的……”
她低眸不语,起身下了床,唤宫人去拿上好的药膏。
她握了白瓷小瓶在手,一言不发地上了床,跪坐在他身后,以食指沾了些许,在他背脊上慢慢抹开。
触感冰凉,她的手指柔软,动作轻柔,他看不见她,只听她浅淡的呼吸。
她眼神专注,把伤口抹了一遍,又加一遍,然后以纱布轻轻缠好,打结时刻意小心,就怕弄疼他。
他侧身,抬手抽出她插在发间的钗,待长发拢住雪色小脸时,才以手掌将她腰肢纳入怀中。
“我道你凉薄狠心,恨我夺你帝位,欺君犯上,所以受伤与否,又有什么所谓。”他在她耳边淡淡道:“只是不曾想,你会难受至此,白白害你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