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仪当然难受,当下也不笑了,对华湛丢了个眼风过去,使唤道:“你替朕传令,让大理寺卿半个时辰后来御书房见朕。”
华湛连忙应了,见当下也无事,生怕皇姐因为自己耽搁了上药歇息,连忙行礼跑了。
“啊!沉玉!”
华仪软声惊呼。
华湛后脚刚走,沉玉便将华仪打横抱了起来,她伸手慌乱地揽住他的脖子,他的手臂有意避开她的伤口,死死地钳住了她的肩胛处,绕膝的手臂稳健有力。
她把脑袋缩向他怀里,朝服的袖摆散开,龙纹凤绣展翅欲飞,冠冕上低垂的琉璃不住地晃动,他身姿挺拔,凤眸低睥,似笑非笑,倒觉得自己是抱着只娇娇怯怯的猫儿。
“我弄疼了么?”
她在他胸前摇了摇头,把他的脖子勾得更紧。
殿中宫人无一人胆敢抬头,常公公熟视无睹,提前去安置元泰殿的卧塌,华仪被沉玉一路抱回去,放在床上,宫女上前为女帝除下外面厚重的朝服,露出淡红色的里衣。
是血。
沉玉眸色微凉,抬手让所有人下去,再给炉里添了些许药草。他坐到华仪身边,为她慢慢除下一层层衣裳,直至露出染血绷带,他长指触上她的肌肤,感觉她背脊紧绷,温声哄道:“别怕,不疼。”
她紧张道:“你动作温柔一点。”
“嗯。”
她的背脊对着他,大片裸露的玉肌光泽几近晶莹,他解下绷带,用热水擦拭凝固的血,再用指腹蘸了冰凉的药膏,在那刀锋划开处轻轻涂抹,她忍不住低低呜咽一声,像无助的小幼崽。
他心疼她的痛苦,动作却不曾停下,甚至带了一种诡异的满意感——她这么乖巧地让他上药,她的疼也被他所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