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仪哭着醒来时,发觉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
她睁开眼,艰难地动了动,便感觉后背剧痛无比,沉玉忙按住她的双肩,柔声道:“别动,刚刚上了药。”
华仪张了张嘴,嗓音嘶哑,“……水。”
沉玉抬手,让一边侍奉的宫人倒来温水,喂她小口小口地喝下。
她的睫毛上还沾了未干的泪,碰到他的手背上,他的动作滞了滞,然后取来帕子为她搽泪,叹道:“陛下在梦里一直哭,是梦到什么伤心事了吗?”
华仪咬了咬唇,沉默不语,许久,才淡淡道:“朕还在罚你思过,谁让你出来的?”
“无人。”他无奈道:“等你伤好了,我便回去思过。”
华仪沉默不语。
两个人此刻都有些相对无言,没人主动开口,气氛显得无端压抑。
华仪心底太难受了。
她的后背疼的厉害,满脑子都是梦中种种,甚至无暇去问刺客是否被抓到,就已经重新昏睡了过去。
沉玉替她掖好被角,再合上窗子,给炉里添好安神香,随即坐在床边看着她。
他的眉头皱得死紧,侧脸冷峻非常。
她刚刚在梦里哭,还在拼命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说“对不起”。
她对不起他什么?
他将这些年他与她相处的很多事情记得一清二楚,绝对地笃定自己与她不曾有过大风大浪,又何谈让她如此伤心崩溃?
究竟是他想得太多?还是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沉玉眼底冷光一闪,袖中手不由得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