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仪倒抽一口凉气,飞快地甩手,将那茶盏掷开,腾地起身。
那小宫女吓了一跳,连忙跪下磕头,浑身发抖,“奴婢不是故意的!陛下饶命!”
一殿宫人当时哗啦啦跪了一地,常公公的心冲到了嗓子眼,忙冲到跟前看了看女帝的左手,又高声唤道:“快!传太医!”
华仪低喝道:“住嘴!慌什么慌!”
她说完,呲牙咧嘴地看了看手背,她的手背上此刻起了一层水泡,原本光滑的肌肤烫得红肿,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那茶是真的烫。
常公公定睛细看,吓得魂飞魄散,皇帝受伤,那得是多大的罪!
他气急之下,狠狠朝那瑟瑟发抖的踹了过去,“不长眼的狗东西!怎么伺候陛下的?摘了你这颗脑袋!”
那宫女被一脚踹倒,战战兢兢地哭道:“奴、奴婢不是故意的……”她的泪水早已模糊了整张娇嫩的容颜,如凋零的花一般萎顿在地上。
华仪皱了皱眉,怜惜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吩咐道:“罢了,朕就不追究了,过来帮朕处理一下伤口……以后别让朕在元泰殿中看见她。”
常公公狠狠瞪了一眼那小宫女,挥了挥手,让人把她带了下去。然后又去拿了药箱来,小心翼翼地给女帝上药,其间华仪疼得直皱眉,屡屡控制不住将手缩了回来,常公公连忙心疼地哄她,心下却在打鼓——陛下心善,不予声张。可明日要是被沉玉知晓了这事,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后半夜,华仪坐在床上,端详着自己被裹紧纱布的左手,感觉疼痛之后,那处开始密密麻麻地瘙痒起来,她难受得紧,辗转难眠,又疼又痒,暴躁地砸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