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仪抬手,手心紧贴他胸前的衣料,忽然轻轻一推,长腿一缩,游鱼一般滑离了他的身子。
沉玉被她推得后退一小步,眼底欲色渐褪,袖中手微紧成拳。
华仪长腿交叠,单手支着下巴,红唇一翘,淡淡道:“今日便罢了,朕稍后还要去见皇叔。”
沉玉清淡一笑,“是。”
华仪掀睫瞅他一眼,问道:“边地捷报传来,朕命卫陟即刻班师回朝,你可曾听闻宫人有何言语?”
“吹捧有之,揣测圣意有之,怀春妄想亦有之。”沉玉道:“局外人所言,不过是饭后谈资。人人皆以为陛下与卫将军不睦,只待作壁上观,陛下还是谨慎行事的好。”
华仪微蹙眉心,道:“朕当初将他贬了,他卫陟还惦记着。”
沉玉淡淡一笑,道:“那便论功行赏,方显陛下气度。京中不比关外,陛下何惧没有翻云覆雨手,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华仪顺着他的话一想,意味深长地笑了。
两人再随便说了几句,随后,沉玉退出阁外,唤宫人伺候女帝更衣,华仪换下红裙,着帝王玄袍,入御书房接见成亲王。
成亲王年过五旬,因早年操心政事,如今鬓边已有了白发,面上却一派肃穆,多年未变。
华仪直入御书房,便见他一人站在中央,背脊挺直,含威不露。
华仪快步走向御座,高声笑了一声,“皇叔身体可还好?”
她一振衣袖,随意地坐了下来,右手臂搁在御案,懒散地支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