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容颁下了应召令,几人全都接下了召书,楚曜容感到意外地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不亡,不亡!”楚曜容在书案边对着刚刚送上来的议事折子激而多语,“天不亡我。”
天不亡大历,生养人才济济之地,皆是我辈英豪。
楚曜容激动地站起,话音刚落,人便接连咳嗽起来。
一旁的林公公及时送来止咳的药汤,他一只脚想要靠近那书案,却在看见好不容易兴致勃勃地君王面前缩了回去,想要劝解的话不忍再言,只是跟着说道,“天兴我朝,乃是王上圣明。”
楚曜容刚接过汤汁,听到这话后,还留在唇边的笑渐渐消散。
林公公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不解地看着楚曜容。
其实林公公未有言失,只是楚曜容突然想到,如今是他还在守着大历,那他之后呢?
这本不是一个年轻的君王此时应该思考的问题,可他却不得不面对。
药汁被他喝个精光,成欢不在的日子里,再苦的药他也只能独自吞下。
那晚,楚曜容又坐了整整一夜,他拿着曲陵的书信看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林公公又一次灯火通明的嵩阳殿,暗自叹息。
一个月后,朝事的处理渐渐恢复秩序时,余师在新药园子里兴奋地大叫起来。
叫声极乐,一边喊着成了,一边喊着让人来请王上。
那一年,楚曜容熬过了冬季。
又一年冬,楚曜容半白了乌发,他的时间似乎比常人要走的快上不少,不过二十七八,黑发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