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韦将沈誉的尸身挂在安城城门上示众,这是安城连日苦守的战果。
成欢日日守着楚曜容,再也没提起那挂在城墙上的人,好像从他死去的那刻起,她的生命里就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也许是刻意不去提及,也许是此时她满心只有一人,安越看着屋内的女子给王上一点点喂药,随后人从旁离开。
安越其实很想问一问成欢,这个女子到底知不知道她面前那个男人即使度过了今日之难,也难活到半年之后。
安越还是放弃了询问,显然屋内两人情投意合,他此时出声,便又是给那个男人带来一份痛处。
罢了。
这也是他很难懂那个人的地方。
胡韦恰巧路过,邀安越前去商议俘虏事宜。
几日下来,没人再去打扰屋内的两人。
治疗外伤的药是苦的,在喂给楚曜容前的每一口,成欢都亲自尝了尝。
楚曜容偶尔累了熟睡,她也静静看着他,陪在他身边。
这一日,又再次喂完了药汁,成欢趴在床头看着他,从他的眉眼看到还没有什么血色的唇。
耳边是他微弱的呼吸声,偶尔也能听到他几声喃喃,见他在眼前,成欢觉得自己自离开雾化山后,好像隔了许多年许多年才终于和这人相见一样。
她又想唤他,“曜容?”
楚曜容眉头动了动,人却没应声。
成欢换了个姿势,偏头看着他睡得正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