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蒙当时答他,“你是为了保护这个国。”
“可家不是国,国不是家吗?”那个年轻的副将问他,“我们保护的到底是沈家,还是我们大家?”
到底是为了那个手握军令的沈家,还是万众的大家?
这句话问到了魏蒙的心坎里,因此他放了那个副将离开,任由他出营通风报信。
他带着能救一人是一人的愿望连夜赶往安城,可还是失败了。
成桉被当成了逃兵受到追捕,而追他的人却也是放走他的人,魏蒙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
他刚找到成桉,那位年轻心中又含着良知的少年就被人在雨夜中一刀砍下头颅,那人高举着自己刚刚的胜利品,骑着高马,扬声高呼,“叛逃者,杀!”
此人正是沈誉的父亲沈廖,杀伐果断且残忍。
魏蒙对他也不寒而栗。
而沈誉……
此人没有他父亲那般果决,但心思却更为城府,手段更为阴毒,十城的百姓,怀揣着对君子梁王的信赖与希望打开了城门,他带去的却是人间炼狱。
狐狸的尾巴藏一个月便会露出来,沈誉藏了二十几年,露出的已经变成了尖刀。
……
城外东南方位是一片树林,隔离城墙的是城外护城河,但这边地势较高,夏季无雨时,这里的河水几近干枯,成欢从一条长长的暗道出来,发现已经走到了护城河外。
这条暗道打通了安城内外,直通城外树林。
藏匿在暗道半天之久,等到了夜晚,成欢才知道汪雪霏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誉在城外十里处扎营,不可能在这又冒险驻扎,所谓生火也只是有人在这里夜里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