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已成,立后已定,王后今后好生养病,也无须你处理宫闱之事。”说完,他眼里带着肆虐的笑意,轻勾唇角,“等着,等着孤给你一个令之难忘的婚典。”
……
直到她箭伤好到差不多,在结痂生新肉后,楚曜容都没来看过她一次,他把嵩阳殿给了她养病,自己日夜宿在偏殿书房内。
有大臣得知,还以为是楚曜容立后之后要转性,连忙宽慰自己,立一个舞姬为后,换一个贤能君王,是件值得的事。
这事到底值不值,没有人值得,但有人非常反对。
唯一还算忠义的大臣魏蒙将军接连上书诘责君王,楚曜容没有生气,他只让人把折子再扔给魏将军,不愿接见此人。
魏蒙对楚曜容非常失望,上一代留下来的基业正在被这一代人消磨殆尽。
可魏蒙也不会卸甲归田,在接连上书一个月有余后,魏蒙收到一封匿名信,随后一反常态,反倒支持起了立后一事。
事情被解决的轻而易举,成欢对这些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她能够下榻的那日,楚曜容搬进了嵩阳殿。
那日晚上,风雨袭来,那不是一个什么好日子,但嵩阳殿却张罗起了大红喜灯与红帘。
殿里殿外张灯结彩,走廊来来往往一串忙碌的宫人,身着淡红喜服,脚下却如鬼魅一般来去匆匆。
整个宫殿无比压抑,无人出声,无人说话,连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青荷在那日也不见了身影。
成欢独自站在殿中,头次感觉,何叫孤立无援。
就像她独自划着泛水的破舟在海面上,头顶有飞鸟盘旋给她希望,可周围朝她伸出援手的人却始终装作看不见她,只等到海水淹没舟船,她拼命呼喊,那些人还是看不见她。
和那日众人看着苏美人在湖水挣扎一样,只是,此时她是在自己内心的湖里挣扎。
外面风雨阻挡来人的路,等四周宫人渐渐散去时,有一嬷嬷走到榻前,低身蹲下,说道,“贺喜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