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暖炉正是最温热之时,成欢跌坐在地,神情有些恍惚。
今夜这次,确实是她逾越了。
但这大半年,她只放纵了自己这么一次。
思及此成欢忍不住自嘲起来,是她急不可耐了,是她恬不知耻了。
沈誉对她什么都好,是她太过贪心。
沿着桌脚爬起,成欢拿起先前脱下的白色大衣,简单披在肩上,人怔怔地往外走。
步子踏出屋外,雪花飘落至脚尖,成欢抬起头看,想起那人也不记得初雪之约。
是她要的太多了。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对他要的太多了。
屋外那人的脚印已经完全被遮盖,成欢踩上白雪,满天雪花,这地上只有她一人脚印。
孤寂,苍凉,和梦中一样,难以抓住的安全感侵袭而来,好像从前就有一个人,给她希冀,但那希冀却始终不在她的手上。
白雪的厚度已经遮盖了石块,成欢出神地走过时被一脚扳倒,人跌坐在冰凉的雪地上,抬头看着天空,夜已经黑,雪花还在飘落,这个夜晚,雪花仿佛将这片大地映出了月光。
沈誉没有走太远,他看着跌坐雪地上的人儿,眼眸深了一层又一层。
下属季武在旁提醒,“主子,明日机会难寻。”
沈誉抬手让他住嘴,手上紧捏着从书房带出的折本,脸上神色深沉如冰。
明日王宫年宴,若再迟,便还要再等一年。